乡村纪实：刘三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发疯的秀莲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文：清荷
图：来自网络

“呯”的一声枪响，罪恶滔天的刘三应声倒下，与此同时，疯了几年的秀莲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热了就用一把蒲扇扇一扇。酷热如火的夏夜，人在房屋里根本无法睡觉。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通常是先在外面凉快一阵子，待气温下降，再回屋睡觉。

他们通常的去处是村里的那棵大树下，惬意地享受着阵阵微风袭来的凉意，小孩子在跟前跑来跑去，打打闹闹。那句“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用在当时，是再贴切不过了。

但这通常是男人老年人小孩子的事。妇女和待在闺中的女孩，是不会轻易走出家门的，大部分只是吃过晚饭′呆在自家院子里凉快一会儿，就回房歇息了。

那个年代，很少有人家盖得起院墙，能有个篱笆墙的院子就算不错的了，大部分人家的院子就是堂屋和厨房圈起的那些地方就称为院子了。

齐楼村有一户人家，丈夫踏实肯干，在生产队喂牛，饲养员是要睡在牛屋里看管牛的。他的媳妇叫秀莲，三十多岁，长得有几分姿色，孩子多，手头不宽裕，虽然衣服破旧，但匀称的身材，常常让村里一些好色之徒意乱情迷。

秀莲贤惠本分，知道自己丈夫不在家，每每吃过晚饭收拾好，就早早关上屋门，把孩子一个个哄睡，自己再做些针线活就休息了。即便是夏天的傍晚，她也很少在院子里凉快一下。

可那年夏天的某个晚上，因多日无雨，白天阳光炙烤着大地，夜晚仍然暑气逼人，又没有一点点风丝。禁不住孩子的央求，浑身也汗浸浸的秀莲只好扯张苫子铺在院子里，让孩子们躺着，她坐在一边，给孩子们打着蒲扇。

过了不久，看孩子们都睡着了，她就把孩子们一个个抱进屋里，也想卷起苫子回屋睡觉，可实在太热，秀莲心想再多呆一会儿，坐着凉快凉快再回屋吧。秀莲摇着扇子，坐在草席上，想着日常琐事。

渐渐地，瞌睡虫上来了，只见她手还摇着扇子，身子一歪，躺在院子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她感到自己的裤带绳正慢慢松开，一个热乎乎的身体趴在了身上。

她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因为她那个丈夫别看平时闷声不响，经常半夜回家拨开门栓，然后就肆无忌惮地练活。所以躺在院子里的秀莲，也就糊涂地半推半就着。

惬意中，她触碰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她猛地一惊，睁眼一看，她差点吓晕过去，眼前是一个“毛人”。那毛人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压低的声音中明显的拿腔捏调。

“毛人”威胁道，“别吱声，再叫一声我弄死你全家。”说罢，就快速地离开院子。没读过书的秀莲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像电影里那样的妖精来了。想起自己刚才……秀莲吓得没了魂，大气也不敢喘，心怦怦直跳。

这还了得，她听娘讲过“鬼上身”的故事，娘还说被什么妖怪玷污了身子，将来就会生下不人不鬼的孽障，还有自己清白之身被辱没了，怎么面对丈夫？丈夫知道了还不打死她？她要不要告诉丈夫？“毛人”会不会杀了她全家？……

思来想去，真的没有活路，不如干脆死了算啦，可屋里孩子们的呓语又让她不忍舍下小儿小女。咋办呢？秀莲想得头疼欲裂，想站起来回去躺在孩子们身边，却四肢无力，挪动不得，瘫在了院子里。

直至她的丈夫早上喂过牛回家，还见她两眼直愣愣的。丈夫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地恳求她丈夫不要再去喂牛啦，不要再去牛屋里住了。

不久，村里的那些男人不在家的女人，人人自危，说是遇到了鬼，那就是她们在自己院子里乘凉睡着时，都曾经被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给睡了，因为怕那东西行凶，又怕丢人，更怀疑是妖精，所以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闷在心里，有的还是未出嫁的女孩。

有一户人家的小姑子爱花和嫂子丽英两个人，都遭了那个东西的毒手，姑嫂俩暗地里嘀咕，你说那东西是羊变的吧，可它是人的身体，人的声音，你说它是人吧，可它身上是羊毛。

姑嫂二人受不了这个侮辱，又不敢让家人知道，决定想办法逮住那个东西。大概是那个东西作孽次数太多，怕露了马脚，直到秋天，它都没有现身。

待到第二年夏天，那个“毛人”又出现了。在一个闷热月黑的深夜，嫂子丽英佯装躺在院子里，小姑子爱花坐在屋里窗户下盯着外面。

半夜时分，只见那个像羊一样的东西，东张西望一蹦一跳地进了院子，正想靠近睡在院子里的丽英。爱花便从屋里窜出，丽英也一个翻身跳起来就去抓那东西，姑嫂二人和“毛人"对打起来。

“毛人”看情况不妙，就往外跑，她俩死死抓住毛人不放，“毛人”用力一挣，来了个“金蝉脱壳”，挣脱掉被两个女人抓着的“羊毛”，身手敏捷地跑掉了。

她们追了上去，看身影，好像是村里的刘三，跑到大路上，已不见了踪影。折回去一看是一件羊皮。原来他是一个披着羊皮作恶的色狼！因为没有当场抓住人，她二人也不敢吱声，但只要见到刘三，她们一定指桑骂槐大骂一通，可刘三就像没事人一样，还表现出不解的表情。

话说秀莲自从那个夜晚以后，就像换了个人，整日神神兮兮的，不敢见人，尤其是晚上，天不黑她就关上了门。

后来秀莲精神越来越恍惚，说什么看到会说人话的怪物，还小心翼翼地贴近丈夫的耳朵，“给你说，你别往外说，毛怪知道了，会杀死全家的，嘻嘻。”她的丈夫多次追问，她都慌忙捂住嘴巴不再开口，两只眼警惕而且胆怯地向四周查看。

疯了，秀莲疯了，她的丈夫带着她去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医院，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用。秀莲是越来越疯，最后连吃饭都不知道了。爱花和嫂子丽英对秀莲的疯话也略有耳闻，知道秀莲一定也被那个穿着羊皮的色狼祸害了。

她俩猜测村里一定还有其他被祸害过的妇女，可都又选择了隐忍，怎么办？她们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又不敢大肆宣扬。就这样，大胆的小胆的，为了各自的声名，都缄口不言。

直到“毛人”又把罪恶的脏手伸向邻村的妇女，才被抓了个现行，这个“毛人”真的是刘三。

贼心不改的刘三，自从被爱花与丽英扒下“衣服”(羊皮)后，的确消停了一阵子，一是他要筹备干羊皮为自己的行为作掩饰，第二他怕那姑嫂二人盯住他不放，所以消停了两年。

又在一个夏季的深夜，光顾了邻村的一个叫玉芹的家，玉芹刚死了丈夫不久，因生活艰辛无法入睡，却被人撬开门欲图不轨。

本就被生活压得焦头烂额的玉芹，面对一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东西，她豁出性命和“毛人”撕打在一起，还高喊救命，结果闻声赶来的四邻把“毛人”包围，合力送到公社，“毛人”原来真的就是刘三。

刘三有媳妇孩子，日子过得在村中也算可以，可他为什么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刘三的媳妇又是哭又是骂，“这几年我们夫妻俩就分床了，他自己搬到西屋去住了，这真是造孽啊，唔唔……”

得到消息的村民顿时沸腾起来，那些被祸害过的女人纷纷出来作证，要求上级立即枪毙刘三。直到那时，秀莲的丈夫才知自己的媳妇突然疯掉的缘故，可惜，不知道吃喝的秀莲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

秀莲的丈夫抱着秀莲哭泣，“莲呀，我无能，让你受屈啦，逮住那个挨千刀的人了，你快好起来吧。”

可是已经晚了，刘三被执行枪决的那天，秀莲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件事尽管已经过了近四十年，村里人每当谈起秀莲的事时，总是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