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鬼怪

鬼怪

天禧年间，建州浦城姓夏的人家被鬼怪侵扰，几乎吃不成饭。不是饭菜里被放上脏东西，就是把用具都堆到走廊里。鬼怪毫无顾忌，经常听到它们聚在一起谈笑，偶尔也和人应答。夏某偷偷搬家躲避。没几天，听到空中拍手大笑说：“到处找不到你，原来躲到这了。”接着就和以前一样捣乱。夏某的姑父叫杨国辅，每当他来的时候，群鬼就说：“有福的人来了。”然后就没了声息，可以暂时安宁片刻。杨国辅走后，鬼就照旧闹起来。鬼怪也有一点好处，有时候衣服帽子忘了在哪，鬼就会给指出来，到某处果然能找到。

夏某有个七岁的儿子，某天失踪了。鬼怪说在某处，找到后，孩子已经死了，全家都十分悲愤。听说松溪县有个巫师善于驱鬼，于是去请。巫师还没到，鬼就说：“恶人来了！”接着就传来叹气声。巫师来后四处搜寻，指着新建的仓房说：“在这里！”挖开仓房地基，又往下挖，下面有座古墓。两具棺材都已经腐烂，四周站着几十个木俑，色彩还很鲜艳。烧掉后，鬼怪绝迹了。

赵君在京城商税院任职，他住的屋子西面房间素来闹鬼，人们都不敢住，在里面设了老君像供奉。

某天，赵君找僧人办佛事。晚上，孩子们看到摆设新奇，就在那追逐玩耍。忽然都跑出来说：“帘子下面露出一只大毛脚。”赵某听到，把孩子们喊过来问，知道不是撒谎，就亲自走进去。果然发现一只大毛脚。他用力抓住，大喊拿刀来。孩子们不敢靠前。不一会儿，毛脚变小，最后消失了。

还有一个王指挥使，家里不富裕，想在靳水县找个房子。一个人对他说：“我有个空房子，不要租金，你愿意的话就搬进去住。”王某有些奇怪，有人说：“那房子是个凶宅。”王某不以为然，晚上先去住住试验。他点着蜡烛，手拿一把大刀，坐在厅里大声说：“鬼有什么了不起，敢靠近人吗？”

半夜，四周好像围了好多人，房子也震动起来。王某说：“我知道你们就这么点能耐。”站起来一手持蜡烛，一手提着刀四处搜寻。忽然有东西把蜡烛劈手夺去，接着就灭了。王某终于害怕，大刀掉到地上，他向外跑去。

到了门口，刚要开门，门外砰的一声，有东西重重击在门上。他更加害怕，出来后，发现门上砍着他落地的那把刀，入木一寸多深。

衢州开化县的程郎中，家里要办喜事，找来工匠设置花篮。夜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向工匠要花。接连几晚都是。匠人有些惊疑，怀疑是郎中家的婢女勾引自己，就告诉了主人。程郎中大怒，询问家人得知，家里并没有这个人。有人告诉他：“过去有个女孩在这院子里自缢，是不是她呢？”郎中就告诉了匠人。

当天晚上，女孩又来了。匠人说：“你不是郎中家的人，是不是院子里的缢鬼？几次来这里，你想干什么？”那个女孩很吃惊的样子，接着就吐出长舌头。匠人大喊，缢鬼不见了。

【原文】建州浦城夏氏者，天禧中，其家尝为鬼物所扰，已至炮爨饮食几可供羞。忽致秽壤于甑釜中，夜则罗列器用什物，盈满廊庑之下。尝群居语笑，与人相应答，无所忌惮，遂密徙居以避焉。不数日，忽空中抚掌群笑曰：“遍寻汝等，乃只在此。”复肆怪变。杨国辅者，夏氏姑之夫也，每来讯问，群鬼相谓曰：“福人来矣。”悉皆遁去，少获安息。及国辅去，则复至。凡衣冠器用忘所寘，鬼则曰在某处，如其言而获。

　　夏氏一子，七岁，一日不见，鬼又曰在某处，果在焉，然为至剖腹而死。闻松溪县师巫，即善祛邪怪，乃招致之。巫将及境，闻其鬼相告曰：“恶人来矣。”皆有悲愁浩叹之声。巫既至，周视其家，指新造仓廪曰：“祸生于此。”遽命工具援启仓之基，探土得一古石冢，二棺椁已糜废，惟四维有木俑数十人，彩绘若新，焚之乃绝，朝散。

赵君奭监，在京都商税院所居宅之西位，素凶怪，人不敢寓处，设释老星耀像，以为供事之所。

　　一日，饭僧荐佛事，夜漏半，诸孩童见其陈设绮丽，皆奔竞嬉。有顷，尽驰走曰：“帘幕下有一大毛脚出焉。”君奭闻之，审知其真，即趍入，果有之，乃以手束勒，呼诸儿取刀。左右惊惕，悉不敢近。须臾，毛脚渐小而亡矣。

王湛合使，指使王仲元以过逐还靳州靳水县，家极贫窘，因求居第。或人谓之曰：“我有一宅，亦不求僦资，能居即自便居耳。”仲元不达其意，人曰：“此第素凶故也。”仲元不然是说，晚即独秉数烛，仗刀坐于庭中，大骂曰：“鬼何有哉，安能近人？”夜半，四围若众，屋颠仆，仲元又曰：“我知其无能为也。”即秉烛仗刀而起，入堂奥中，门欲开，忽有物自手掣取烛，而烛继灭。仲元惧，刀坠地，奔走而出。

　　至厅门，昏黑未能启关，闻自后有物击门，声喧大，愈战栗。得出，呼人共视，乃坠地之刀也，入木数寸许矣。

衢州开化县程郎中宅，欲讲姻亲之好，呼匠者为花。夜尝有小女童，年十七八许，问匠者求之，经数日皆然。匠者内惧，疑其有他意，翌旦，即告焉。程公怒询其家人，未尝有也。或者曰：“昔年有一女童缢亡于外合中，疑此是也。”程公出以报匠者知之。是夜复至，匠者询之曰：“尔非郎中宅左右，乃是外合所自缢鬼耳。数来此，何有哉？”女童即惊惕，张口吐舌，舌大若盘，其人嚂呼，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