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我为二姐讨说法,暴揍她蛮不讲理的小叔子

2022-10-14 05:0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39| 评论: 0

文:孙兴盛
图:源于网络
我爷爷和我父亲解放前一直在渭北给几家大户人家扛长工,解放后才有了自己的房和地。
所以,我父亲对党和政府非常感激。多次在批斗地主富农的大会上,被请上台,做忆苦思甜,讲他和我爷爷在财东家所受的欺凌,讲到动情处,鼻涕一把泪一把,数次哽不成声。



这让当年的驻队工作组,对我爷爷甚是赞赏。
不久,我父亲就成了我们小队的队长,且在这一队长位置上干了20多年。
多年后,我父亲与我母亲先后有了二个女儿,三个儿子,我在五姐弟中的是老小。
听我母亲在世时说,我还没上世时,我的父亲就指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说:“你肚子里这个如果是儿子,就过继给他大伯……”
解放前,我大伯被抓了壮丁,听我大伯说他在部队是炮兵,确切地说是迫击炮的炮兵,跟日本人打过,也跟八路军打过,被八路军俘虏后他又调转炮口和国民党部队干过。
解放后,部队上曾多次留他,但他执意要回家种地,想娶妻生子。可那时,我大伯已30多岁了,加上没有什么积蓄,也就没有能满足他一回家就能娶妻生子的愿望。
好在我大伯盖有二间大瓦房,两间厦瓦房,这房是我大伯从部队退伍时部队给的一笔抚恤金盖的。
我大伯原以为自己盖了这么多的房,找个女人成家立业不是难事,可他忘了他偏大的年龄是个硬伤。
自我知道我被过继给我大伯做儿子的这个事后,我从心里也就把自己当成大伯的儿子来对待,也就经常理直气壮地去大伯家蹭吃蹭喝。
大伯也很疼爱我,在我小时侯时常将我朝他脖子上一架到处逛荡。
可我没想到我的大伯会在他45岁这年结束了他的光棍生活。有人帮我大伯介绍了一个从陕北米脂县来的一位近40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嫁给我大伯时带着两个女儿。
大的11岁,小的6岁。
大的叫菊花,小的叫桂花。
此前两姐妹姓什么,我不大清楚,但俩姐妹做了我大伯的养女后就随了我大伯姓孙。
大伯让我叫大的大姐,小的叫二姐。两姐妹都长得眉清目秀,性格也很温柔,话不多,见了村院的长辈们,都会用浓浓的陕北囗音尊称村人的。
就这样,我又多了两个姐姐。后来两姐妹的囗音和我们村里人变成一样了,只是我大婶的口音没变。
菊花与桂花两姐妹随母来到我们村落户后,也先后去了学校读书。两姐妹的学习一般般,不是很优秀,也不是很差劲,属中等。
两姐妹的母亲来时就有病,听说是风湿病,无法像正常人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但我父亲是我们队的队长,为了减轻我大伯在生活上的压力,就安排菊花她母亲干一些轻松的活汁。
例如到我们队柿子园里看快成熟的柿子,碾麦场上晒麦子时看麦子,玉米地刚种上玉米时到玉米地里吆喝偷食玉米种籽的乌鸦。
干这种工作人不用跑,坐在地头,手持一根长竹竿,竹竿上拴一片红布,看见有乌鸦飞过来,就挥动手里的竹竿,扯开嗓子吆喝几声!或敲响破脸盆,让乌鸦不敢落地啄食播洒在地里的玉米种籽……
这样以来,菊花她妈,也就是我的大婶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拖着病身挣一个妇女的工分了。
我大婶后来病情加重。
我大伯多次在架子车上辅上一张蓆和一条被子拉我大婶到镇卫生院,到市里的大医院找医生给我大婶诊治,但我大婶最后还是提前走了。
此后,菊花和桂花两姐妹相依为命,我大伯是个善良的人,妻子虽然走了,但他把菊花与桂花两姐妹当亲闺女待,也想把姐妹供的能上大学。
但两姐妹在学习上不怎么开窍,大姐菊花小学毕业就不去学校了,无论我大伯怎么劝,就是不再去学校了。大姐菊花早早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
桂花免强读完了初中。
大姐菊花在19岁这年与我们村上一个青年相爱,后嫁给了这个青年。我父亲曾想让我二姐菊花嫁给我,日后共同赡养我大伯的老,这样我大伯的遗产就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但比较迷信的我母亲以宁叫男大10,不叫女大一的民间说法不同意,因有女大一压一辈的说法。
桂花正好大我一岁。
我父亲有这个想法时,我正在我们市里一家普同高中读书,我在高中学习一般,放在今天,或许可以上大学,但在当年还真的不行。
别看我当时学习不怎么样,人又长得不帅,但我却悄悄爱上了一个在什么条件上都比我优越许多且家在城里的女同学。
所以,以我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也不可能喜欢上我的二姐,而事实上,我的二姐也对我这个弟弟也没有什么感觉,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弟弟看。
我在读高中时,每星期的周末都会回到大伯家背馍头或锅巴去学校。
蒸馒头或烙锅巴,都是我二姐桂花来干,她把黑面留下自己吃,而把白面给我蒸了馒头或烙了锅巴让我背上去学校。
这让我心里很感激。
我二姐桂花后来喜欢上了我大伯家紧隔壁的刘家在外当兵的青年刘建设。
刘家上两代人在我们村算得上书香门第,其曾祖辈在清末时出过一个举人。
爷辈在民国时也是苦读圣贤书的知识分孑,到了父辈这代人的几兄弟也在文革前皆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后亦皆成了国家干部,但其儿子却娶的是农村的女子为妻。
这个农村女子就是我二姐桂花喜欢上的那个当兵的刘建设的母亲。刘建设大我两岁。
我知道刘建设没有遗传他父辈们在学习上的聪明。
刘建设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不行,但他父亲当时是我们镇上负责全镇有线广播的干部,所以刘建设后来就被顺利地推荐上了高中,高中毕业后又顺利地当了兵。
刘建设人品不错,做人没什么坏心眼,未入伍当兵之前,就托人向我二姐桂花提亲,对刘建设亦有好感的我二姐答应了这门亲,并举办了订亲议式。
据说刘建设在部队上是炊事班的,做的一手好饭,炒得一手好菜,深得连队官兵的喜欢。闲暇无事时,刘建设就帮种菜的战士翻地种菜,表现很积极。
但因后来部队干部的选拔,都是来此院校毕业的。为此,刘建设虽在部队服役8个年头,伹最后还是从部队上退伍回乡了。
快退伍的前一年,刘建设从部队回来与我二姐桂花携手迈进了婚礼殿堂。一年后,刘建设退伍回来了,接下来他们也就有了儿子。
不久,我二姐桂花她老公买了一辆四轮拖拉机到外面的建筑工地上拉砖拉沙挣钱,但挣到的钱都交给他母亲管,我二姐桂花的婆婆是个强势的女人,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
我二姐桂花从早忙到晚,忙完地里的忙家里的,喂猪喂鸡,煮一家老小一日三餐的饭菜,可忙到年底,给自己买件衣服,给儿子买个奶瓶都要朝婆婆开囗要钱。
日久,婆媳俩就有了矛盾。
她婆婆不仅做人强势,且身材高大健壮,很有力气。她婆婆不满我二姐桂花要钱时就会乱发脾气,我二姐桂花心里也不好受,就会还嘴。
强势的婆婆,仗着身高力大,常会率先动手打我二姐桂花,我二姐桂花却不敢还手。
原因是她小叔子就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怒目圆㬹,握紧拳头,随时准备为他强势而不讲理的母亲出头撑腰。
而二姐桂花在外干工的丈夫回来了,却总是劝妻子要忍一点,不要跟他母亲争吵……
就这样,我二姐桂花在家受了委屈不知找谁诉说,母亲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她苦命的姐姐菊花在结婚后的第三年,患了肝癌,留下一个刚会走路的女儿离开了人世。
而我大伯,生性懦弱,不敢为受了委屈的养女出头。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令我这个做弟弟的彻底怒了。
这天,我驾车去我的砖厂,路过一片半人高玉米地时,从玉米地里传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哭声,我循声望去,发现是我二姐桂花和她儿子。



母子俩的哭声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走进玉米地,才知道这是我二姐桂花她妈的坟墓。
她儿子叫刘建炎。
建炎一见我就哭着说:“三舅你来呢,我二叔和我婆打我妈呢……”
我二姐桂花的半边脸发青,左眼有血丝,哭得满脸是泪。我问她:“二姐,刘波和他妈为啥打你?”
我平时见了她不叫姐,是直乎她的大名。可这天,我叫了她一声二姐。我在提示她,我这个兄弟是她的娘家人,我可以为她出头讨说法。
我二姐桂花这才抽泣着讲了被打的原因,原来是这回事,她在陕北的老家还有个亲哥,她哥的妻子有病住院,她哥就写信向她开口借500块钱。
老家就她哥这么一个亲人了,哥有难求她,做妹妹的她不可能不帮一下,她就找丈夫要了600块钱,寄了500给他哥,留100自己零用。
她让丈夫不要告诉婆婆,但丈夫不小心对他妈透露给了她600块钱的事儿,婆婆怒了,就找她质问,并动手打了她,她没忍住还了手。
小叔子刘波看她敢还手,就冲过来搡住她头发,将她猛地摔倒,抬脚在她脸上猛跺……
这刘波小时学习还可以,但后不知何故却越来越不爱学习了,还仗着他父亲是公社干部,在村里说话做事有点横行霸道的意思。
“走,”我一听怒了,骂:“找他去,我要看看他刘波有什么资格打你……”
我让二姐桂花上了我的车,调转车头回到村里,我冲进刘波家,指着正坐在院子翅起腿抽烟的刘波大声喝问:“刘波,你凭什么打我二姐?你和你妈做的这事还是人做的事不……”
刘波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我大声吼:“姓孙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的家事还轮不上你插嘴呢,你别仗着你开了个砖厂挣了几个钱,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对他大声吼:“你今天打了我二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今天必须向我二姐赔情道歉。”
他弯腰抓起屁股下坐的橙子朝我头上碰了下来,我头一歪闪过了。
我抓他脖子衣领的手一用力,将他朝后一推,在他“得得″朝后退时,找又快速一个扫堂腿,将他扫倒,未等他站起,我扑上前挥拳猛砸……
我一直在练长拳。
刘波被我按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抱住头“哇哇″叫,他的侄子,我的外甥,抡起他的玩具小铲,也在他叔的腿上打。我二姐桂花站在哪里没敢动。
我二姐桂花的婆婆,一看我真的发火了,忙大喊大叫,却不敢靠近,村院里的人听到喊叫声,跑进来将愤怒至极的我拉开。



我仍不依不饶地大声吼:“今天我给你们把话搁这,今后你们谁再敢动我二姐一指头,别怪我孙兴盛六亲不认,你们真认为我二姐娘家没人了,实话说我就是我二姐桂花的亲兄弟……”
村院里人虽在劝我消消气,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我的欣赏和敬佩。半个月后,我二姐桂花与她婆婆分家另过了。
在此后,刘波见了我躲着走。
而我二姐桂花见了我眼神里是满满的柔情,我知道她已在心里把我当成了她娘家的亲人。
过年时我会以舅舅的身份给外甥刘建炎以及后来的外甥女刘晓燕送灯笼。
后来,我成了我们生产小组的组长,几年后,又晋升为我们村的村支书至今。
日子就这样,哗哗而淡淡地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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