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乡情的记忆(3)乡村小学的故事

散文作者健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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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引——

小时候，我在村西老爷庙上小学，校名叫景家堡小学。

记得学校门口有一颗梧桐树，碗口那么粗。

每到夏天，梧桐茂盛碧绿的枝叶，铺天盖地而来。

每当人走近，梧桐树上的花儿，就会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清香。

“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亭亭五丈馀，高意犹未已”。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形容梧桐树的诗句。

梧桐常被人们视为“吉祥”“君子”“知秋”“爱情”的象征。
传说凤凰喜欢栖息在梧桐树上，村民们祈盼“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一、乡村小学的故事

1962年，我的本家姑姑，从未央师范毕业，在村里的小学教书。她年轻漂亮，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是我小时候的启蒙老师。

她教会了我怎样写字，怎样做人。教我们如何尊老爱幼，讲文明。同时还嘱咐同学们团结友爱，好好学习，热爱劳动，热爱祖国。

记得开学第一天，母亲给我换了一身新衣服，领着我，背着书包去学校报到。

走进校门，是一个不大的院落，东西对面两排厦子房。

西边房是教务室，东边房是二年级的教室，正南是一年级的教室，后院是学生们的操场。

母亲把我领进教务室，家姑正好坐在那里，母亲和姑姑招呼过后，对我说:“这是你王老师，以后在学校要叫老师，不要叫姑姑”。

我按母亲事先的嘱咐，说了一声，老师好，又向王老师鞠了一个躬。

“哟!孩子还怪懂事的”，老师夸了我一声。

老师的话，让我羞红了脸。母亲趁机说：“咱娃小，不懂事，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管严点，看紧点，不对就收拾”。母亲嘱托一阵，匆忙地离去了。

王老师带我走进一年级的教室，将我安排在第二排，从此，我的小学生活开始了。

记得我们上的第一课，是王老师教我们怎样写拼音字母。

那时候，小孩子上学没有现在的学前班，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就是一个简单的a字，我怎样也写不出来，不知道如何动笔。

王老师耐心地教我们，“大家看好了，起笔从右到左，先画一个半圆。然后，再从右上角下滑到底，出一点点头，就可以了”，王老师在黑板上做着示范。

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写的，总是感觉自己的手不听指挥。最后，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大张a字。

中午回家吃饭时，母亲的饭还没有做好，于是我就帮忙烧火。

母亲问我在学校学的啥，我说学了个a子。母亲说你会写不，我一下子就红了脸，说那还能不会，我写了一大张。

王老师除了教我们语文，还给我们上音乐课，她教会了我们很多歌曲，像《小松树》、《北京的金山上》、《我爱北京天安门》。有时候，她还边歌边舞，同学们在学歌的同时也学会了不少的舞蹈。
我们班的女生学跳舞学的很快，特别是有二三个女同学，人漂亮歌唱的好听，舞跳的也不错，同学们都很喜欢她们。

二、有趣的课外活动

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每到下课的时间，我们就会跑到操场上去玩。男孩们聚在一起蹦弹球，用瓦片在地上凿个洞，然后各自将弹子向这个洞蹦去，谁在前就打后着的珠子，然后一次次打进洞里，就算赢了。

那时候玩弹子的男孩，家家都有一罐用铁盒装的子弹珠，不是赢来的，就是买来的。弹珠中间的彩色条纹五颜六色，非常好看。后来才知道，我们下的跳棋，就是用的这个弹子。
有一些男孩子还特意的处收集这种玻璃球，谁的玻璃球越多就证明谁的本事越厉害。

女同学喜欢玩的游戏有踢毽子，一旦下课了大家都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充分地享受，这短短的课间十分钟，宝贵的娱乐时间。

几个女同学围成一圈，轮流开始比赛踢毽子，又蹦又跳、又叫又笑，把孩子们的天真烂漫的，天性完全释放出来。
极大地缓解了同学们由于学习，而带来的压力和疲劳。

女同学抓子儿、是将7颗石子儿一把撒在地上，观察布局。

然后检出其中一颗石子，将其抛入空中，空出的手迅速抓起地上的6颗中的一颗石子，然后接住空中落下的那颗石子，再按此法分别抓起2颗、3颗石子。

过程中碰了其他石子或没有接住空中落下的石子即为失败。

还有将7颗石子握在手心，一起抛入空中，然后用手背接住，注意手指要并拢，接住的每颗石子按10分计算，谁先抓完为赢。

最后一把如果留在手背上的石子儿超过必须的数量，即为“涨死”，须从头再来。
该游戏可一人独玩，也可二人以上共玩。玩具简单，场地不拘。手脑并用，颇为益智。

打沙包，道具是用几块布作成的。有的女孩会针线活，她们经常会缝制一些，小四方型的布包或圆形的。里面装上沙子，然后几个人分成两组，互相扔沙包，如果率先被扔中沙包，谁就会被淘汰。

女孩子最喜欢跳皮筋，皮筋是用橡胶制成，是弹性的，长3米左右，皮筋被两个人牵直固定之后，即可来回踏跳。

可三人至五人一起玩，亦可分两组比赛，边跳边唱非常有趣。

先由俩人各拿一端把皮筋抻长，其他人轮流跳，按规定动作，完成者为胜。

中途跳错或没钩好皮筋时，可换另一人跳。

在跳皮筋的同时，同学们一齐唱着富有节奏感和韵律的歌谣:“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有的时候，男生也会加进去和女生一起跳。

男孩子有一种运动叫搥拐，也叫作斗鸡。就是弯起一只腿用双手抱着，一跳一跳地向前，攻击对方。直到将对方，用膝盖击倒，或是双脚落地，才能算赢。

有时候，我们会分成两队，相互呐喊着攻击，直到把对方的组员击败。
那时候，我们班有一个鼻涕大王，他搥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无往而不胜的。大家遇见他不是躲，就是落败。因为和搥拐，不小心就会碰上一身的鼻涕。

最热闹的还就是摔跤了，男孩女孩都喜欢看。我们班有两个外号叫老板和栓牛的，只要两个人在一块玩那就非摔上几跤不可。

这是最吸引人观看的，小伙伴们围着两人四周，喊着老板加油，栓牛使劲。

当有一方被对方摔倒时，伙伴们有的拍手，有的跺脚。好像是自己在摔跤一样，看的人比上场的人还紧张。

那时候，我们村的同学建议我和邻村的男同学摔跤。我起初不同意，因为我小时候体质不好，怕摔不过人家。

在同学们一再的鼓励下，我才勉强接受。但是我有条件，我要自己选对手。

那时候，我选择邻村和我个子，体重差不多的男同学。

我们两个在场地上，扎起架势对视起来，相互寻找着对方的弱点，我们很快就交织在一起。

看的人屏住呼吸替我们两个人暗地使劲，并呐喊、助威、加油。

这时，邻村的同学右手，把我的左手拨开，左手把我的右手臂托起，右手臂托起的顺间，说时迟，那时快，右脚向我右前方插步，低头插肩，右手穿过我的腿间，一个转腰拧脚甩胯，便把我摔在地上。

此时，便有伙伴们喊着好、好。掌声不断。有的同学们赞叹不已，有的则唉声叹气。

我们两个人爬起来继续再摔，这次我绕着圈子躲僻，不让对方抓住自己。突然，我向对手右前方滑步抢去，对方躲过。

哪知我左步一滑，顺着对方近前，我右手握住对方左肩向下一拉，我又迈出一盖步。

说是迟，那是快。我变换身型，上掀下绊，转身扭转，一气呵成将对方绊倒。我趁势将对方压在地上。
在一旁观看的同学们，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三、童年友情的记忆

在我的印象中，建学是我们班的孩子王，也是我们从小到大的班长。他聪明好学，组织能力强。点子多，有主见，小时候许多儿童游戏都是他组织的。

蝴蝶，班花型的小姑娘。聪明活泼，善良美丽，能歌善舞。是我们班男生心目中，漂亮的女神。

俊霞，小名霞利，大姐型的姑娘。学习好，聪明伶俐，文体骨干。

五十，我们大家都叫他五零。他性格开朗，活泼外向，童年时光的游戏骨干。

崇珍，小名莲弟。聪明伶俐，温柔可爱。性格开朗活泼，文体骨干。

德印，德智体全能，体型强悍，文体骨干。

还有许多优秀的同学，这里不一一介绍。

夏田、川草、小羊、改娥、松竹、平定、随长、冯霞。这些既是我的发小，也是我的左右邻居，我们从小住在一个巷子里。

没有电的岁月里，傍晚就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打沙包、跳绳、跨洋马、鸡鸡灵，跑马城，不疯个够不收兵。

那时候，我还有一个最好的小伙伴。他叫耿宏，我们两个上学放学，很多时候都是一起去，一起回。

小时候，我体质差爱感冒，经常吃药打针。

耿宏的父亲是宁强县医院的院长，她母亲在医院学过护士。所以，母亲经常带我去他们家打针，很快我就和耿宏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下午，我们两个放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村民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歌声。

“太阳出来照四方，

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

太阳照的人心暖哎，

毛主席思想的光辉，

照得咱心里亮，

照得咱心里亮”。

这是谁呀？唱的这么好听，我们两个简直听呆了。

不行，我们一定要看看是谁唱的，随着声音，走进一户人家的门口。

扒着门缝向里一望，这不是刚从城里来我们班上学的桂花小姑娘吗。

桂花同学，是个城里的小姑娘，她寄宿在姐姐家。前几天，来我们班上学。

她皮肤白皙细腻，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嫩脸蛋。一束红色的绸带，扎在脑后的乌发上，活脱脱一个秀丽的美人。

自她来后，我们班上的男生，就像吃错药一般，一下课就往她的身边凑，问这问那，没完没了。

我们两个在这里被桂花的歌声吸引，那能有不搭讪的道理。

那时候，桂花姑娘正在唱歌，我俩凑近耳朵商量几句。

只见耿宏从墙角捡起一个土圪塔，向她们家院内投去。

“谁，干啥呢”!

美妙的歌声嘎然而止，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喝问声。

我们两赶紧隔着门缝答到“桂花，是我们，找你有事”。

“你们有啥事”，桂花问道。

“你开开门，我们告诉你”。

桂花走了过来，开了门。在门里问到：“我在写作业，你们有什么事”。

我答到:“下午老师布置作业，我俩光顾玩了，抄的不完整，麻烦你帮我们重新抄一份，好不好”?

桂花爽快的答到:“可以，你俩个进来吧”。

我们俩个进了门，桂花在小方桌上拿起一本演草纸，照着自己在课堂上抄写的作业，重新抄一份撕下来，递给我们。

我俩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桂花咯咯一笑说“我们是同学，你们不用客气”。

闲聊了几句，不好意思搭搅同学写作业，我们俩一起出了门。

在回家的路上，我拿出桂花写的作业一看，一行行绢秀的字写在一张质地较好的白纸上，心里不由得惊叹，城里人草稿纸都这么讲究。

我们一起走着聊着，到了耿宏家门口。他说“到我家玩玩呗”。

我不客气的的说可以，进了他们家。

耿宏和他妈还有他弟弟，住在一间厦子内，地方不大，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在他家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小说，我问：“你看的是啥书”?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耿宏答到。

我拿起书一看，书名叫“敌后武工队”，于是我不经意的翻看了几页，书里的故事情节一下子吸引了我。

我问耿宏：“你那来这么好的小说”

耿宏说道：“我爸给我带回来的”。

我一看书内的图章，汉中市宁强县图书馆，我明白了。

于是我对耿宏说：“你看完了能借我看看吗”。

耿宏笑了笑说：“咱俩啥关系，我看完就借给你”。

之后，我先后在耿宏那借看过《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武陵山下》、《艳阳天》等小说。
现在细想起来，我喜欢文学，可能就是小时候，读了许多小说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