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九中求学记一一从601到606

2022-7-19 10:1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04| 评论: 0



作者(后排右一)
我小学最后读的是平等小学,称平小。平小旁边,隔一道竹篱笆,是南宁第一初级中学,简称一初。
放学的时候,两个学校的学生,并排在篱笆两边走,我们几个调皮的同学,有时会隔着篱笆,向那边有说有笑的“大怪”们喊:
“一搓(初)老泥大大够!”(一搓身上的泥垢得一大团)
然后,篱笆那边就会飞来一阵泥块的暴雨,我们落荒而逃。
一转眼小学毕业了,按学区分,我们都被升到“一初”。
轮到我们一”搓老泥”了。
现世报啊。
幸运的是,一初那时已经改名南宁九中。我们是九中的第二批学生,平心而论,九中是很不错的学校。
我一位略通星相的同学说,九中同时占有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就是建得及时。一初改九中,正值大跃进初期,什么都可以一哄而起。如果晚改两年,赶上全国大饥荒,不要说改九中,连一初都会被“搓”掉。
地利就更不用说了,九中对面隔一条马路,就是望火楼、桂剧院、百货大楼,当时南宁最著名的三座地标式建筑。
学校门口是著名的朝阳广场,南宁中心的中心。怎么样,寸土寸金吧?在这金粉繁华之地读书,会让人有“春风得意赤脚疾,一日看尽南宁花”的豪气(那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人打赤脚上学)。
至于人和,我那位会卜卦的同学是这样说的:九中周围有很多大机关,像建工局、邮电局、交通厅等,也有很多贫苦居民的聚居地,像交易场、西关路、双孖井等。两种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的子弟在一起读书,就会迸发出智慧的火花,生物学上叫“远缘杂交优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样,1960年9月1日,我走进了九中大门。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一座巍峨的大楼(当时的感觉确实如此,虽然好像只有两层)矗立在眼前。大楼中间开了一个大大的门洞,一直通到里面的操场。门洞两旁,贴满了上一届(59级)各班的墙报。墙报上琳琅满目的诗歌,漫画和犀利的短文,令我们这些土包子新生惊叹不已。印象最深的,有张达平的政治漫画,卢克焕的科技小品,雷润生的抒情散文。后来这些人都成了广西文艺界、科技界的大腕。张达平是大画家,雷润生是名校教授,卢克焕更是在基因工程方面取得世界领先成果的著名学者。
过了门洞,就见三栋教学楼,围着一个很大的操场。空着的一面,是一座砖砌的大舞台。以后我们很多故事,都要在这舞台上出现。
小学时的好朋友都拆散了,我分到601班。
九中60级一共9个班,601班排第一。开学典礼时,全班坐在操场前面第一排,正正在大舞台下面。
会开到一半,黄品洁校长正在舞台上面训话呢,我们班两个男同学不知怎地打起来了,从这头打到那头,会场顿时大乱。班主任叫韦广利,一个师范刚毕业的小年轻,在一旁左拉右劝,束手无策。
这时,走过来一个英俊挺拔的中年人,穿一套精致的西装,一手一个,把两个捣蛋鬼提溜出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大帅哥叫吴乐亨,是副校长。
601的调皮捣蛋,由此出名,也为二年后的寿终正寝,埋下了伏笔。
那次开学典礼,还有一个很奇葩的插曲,就是打擂台。
打的不是比赛学习的擂台,是讲生产自救的。那时,饥荒已经在全国蔓延,每个人都饥肠辘辘。我们中学生,每人每月有28斤粮食定量,但有一半是用红薯顶,根本不够吃。所以国家鼓励各个学校自办农场,种些萝卜青菜自救。上一届大同学已经把农场办得有模有样了,那天校长讲话后,就由他们表态,本学期要生产多少充饥物。
591班的上去说,要种出500斤南瓜。
592班的说,要种出1000斤大白菜。
最后一个面色黝黑的大个子,一上去就说:我们要生产30万斤小球藻!
顿时,全场掌声、欢呼声雷动。连黄校长都面露微笑,连连点头。
小球藻就是池塘里的青苔,据说很有营养。那时候饥不择食,街上小球藻糊糊卖到五毛钱一碗,还要排队。如果有30万斤小球藻,全校都不用饿肚子啦!
掌声刚落,大个子赶紧补充一句“带水!”
“唉!”台下一片叹息。敢情是30万斤带点青苔的池塘水呀。
后来我们知道,这个敢放卫星的大个子叫韦庭初,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开始上课了,第一节是语文。铃一响,走进一个温文尔雅、头顶微秃的中年人。
“我叫雷普,春雷普震大地的意思。来自津头雷屋,是大教育家雷沛鸿的嫡亲侄子。”
一开头的自我介绍,就把大家镇住了。津头雷屋,南宁的名门望族,谁不知道啊。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先声夺人。
不愧是教育世家,雷老师的课讲得真好,深入浅出,绘声绘色,不时插入他独创的教学方式。讲郦道元的《三峡》,念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泪沾裳”时,先念了一遍,然后用自己找来的湖北曲调,谱成歌谣,声情并茂地吟唱,楚音苍凉,绕梁三日。
音乐也是我喜欢的一门课,老师叫杜亦鸣,精通音律,但那时的音乐课要配合政治,所以我们学的第一首歌,是《下乡去》:
“叫老张,和老王,背起行李齐下乡,奔赴农业第一线啊,参加劳动多打粮…”
当时,饥饿的风暴已经席卷全国,不时传来大批饿死人的消息。我们每天都是半饥半饱地去上课,学校里很多人饿得浮肿。城里开始把“多余的人”送到农村去,减轻城市负担。这首歌就是反映这个情况的。教地理的陈业贤老师也很有趣,他的儿子陈洪川也在我们班,上课时,陈老师拖长了一口优美的广州腔,慢慢唱道:
“.……南罗得西亚,首都是利奥波德维尔·……”
其实就是今天的刚果和金沙萨。那时候非洲大陆还是白人的殖民地。我们白白跟他背了几十个国名,过两年全独立不用了。
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教俄语,她长得像个洋娃娃,我们叫她娜塔莎。她爱哭,有一次被调皮的学生逗哭了,跑去告状,不一会吴校长进来,把我们臭骂了一顿。
最好玩的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叫练宝光,带我们做完操后,就教我们打拳,什么南拳,北拳,马步双劈拳,还有乌龙入海,白鹤冲天,好玩极啦。我这辈子懂得的一点武术,都是在九中学的。
最近网上看到一个帖子,一个小学生说,语文是他的皇后,体育才是他最宠爱的华妃,我颇有同感。
601的老师优秀,同学也非常出色,有一个韦均宁,英俊潇洒,服装永远笔挺,外号叫“洋人”。他是俄语科代表,俄语有一个弹舌音,我们舌头硬,弹两下就不响了。他可以弹得山响,而且“嘟噜噜噜”地连着弹几分钟。后来,俄语老师叫我们和莫斯科的小朋友通信,我们寄去的都石沉大海,他的信很快得到一个叫卡佳的苏联中学生回复,是一个美丽的金发女孩,信里称他“亲爱的韦”,把我们羡慕得要死。
我的同桌李家权,也是很多同学的偶像。他是学校的短跑王,100米跑出11秒6,每天下午4点,他都要和老师请假,去跑马场那边的市体校训练,据说训练一次得三角钱补助。我们两个很铁,他暗恋班上一个女同学,每次写字条给她时,都让我看看有没有错别字。
女同学一般不跟我们玩,分男女界限。下课时,她们喜欢在一个角落里,唱当时刚刚流行的“洪湖水,浪打浪”。我们就在另一个角落,围着一个外号叫“有声鬼”的同学,听他讲笑话。“有声鬼”口才极好,故事讲得妙趣横生。我还记得,他说他隔壁有个老头死了老伴很伤心,就把老伴身体的某个部位做成标本,放在一个纸盒子里,每天看着哭。他的孙子好奇,打开盒子偷看,结果被狗一口咬走了。孙子很害怕,就抓了一只小鸟放进去,晚上老头打开盒子,小鸟“乎”地飞上天了。老头得跪下来,连连叩头说:天啊天,老妻变神仙了!我们听得笑倒了一片。
601是这样的令我快乐,到第二个学期时,我已经跟小伙伴们打成一片。他们给我的外号是“巨人”,因为我长得个子高大,而且喜欢打抱不平,加上我的作文经常得雷老师表扬,有点小威信。所以在601如鱼得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个学年快结束时,学校忽然宣布:解散601班,学生分插到各个班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和李家权、“洋人”、“有声鬼“等好友挥泪而别。
再见了,我的601。再见了,我的皇后、华妃们!
30年后,1991年7月,601班在南湖公园聚了一次,来了30多人,雷普老师在酒桌上激动地说:你们班是教育史上的奇迹,只存在短短两学期,却有那么大的凝聚力!
601解散了,我和杨晓玲分到606班。
那个会点占卜的同学,临别时给我算了一卦,说去那边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于没说)。那个606是个贵族班,机关干部的子弟多,你肯定当不成“巨人”了。还记得远缘杂交优势吗?没有了远缘,优势就没有啦。我说我本来就不想当巨人,听天由命吧。
到了606班一看,果然,个个都面白唇红,衣冠楚楚,整整齐齐地坐在教室里,当然没有我们601的随便。更奇葩的,有几个同学还戴着红领巾,不到14岁。
杨晓玲性格活泼开朗,加上和钟绮波早已是铁闺蜜,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我人生地不熟,没有什么朋友,加上这里和601不同,是男女同坐的。我和李家权上课随便惯了,忽然间旁边换成一个女孩子,很别扭。
同桌女孩叫袁天凤,家住邮电局,梳两条长长的辫子,很文静。我们的桌子靠墙,她坐里面,我坐外面。有时候她从外面进来,我捧本小说正看得入迷呢,她就静静的站在我旁边等,也不催我。直到坐后面的黄虹声推我一把,我才发觉,连忙站起来让她进去。这种事不止一次,我至今想起来还惭愧,应该道歉一声。
平时心而论,606的班风确实比 601好多了,一下课,大家就互相请教,讨论学习上的难题。而且,怪了,几乎没什么人讲租口,这令我有一段时间很不习惯。
来到新班第二天,就遇到一件倒霉事,那天早上我迟到了,班主任和少雄老师正在黑板上演算习题呢,听到我报告,脸色一沉,说:“进来吧。”
下课后,把我叫到教室门口。
“知道606是优秀班吗?”
“知道。”
“那今天什么回事?”
” ……”
我抬头看看,教室里几个小红领巾,都同情的看着我。忽然,我见黄虹声站起来,径直走到我们身边。
“和老师,陈民生同学刚从后进班来,不懂规矩,你就放他一马吧,再说,圣人也有错啊。“
两肋插刀啊,我心里一股暖流。
和老师脸上漾起一丝笑容,说,去吧,以后注意点。这事我记得清清楚楚,50年来从未忘记。
由此我也知道,和老师看起来很严肃,实际上心地善良。据班上“原住民”老同学说,606刚开始时,班主任是郭汉生老师。郭老师是复员军人,身板水远挺得笔直,办事一丝不苟。偏偏这个同学年紀特別小,上课很吵闹。有一次上课,把科任老师都气跑了,受到学校领号的严肃批评。从那以后,郭老师按照部队的作风大力整顿,逐渐把一个俏皮捣蛋的班级打造成一个纪律严明的优秀班,所以606的人都很感激郭老师。50多年后,听说郭老师年迈多病,同学们还组织个小小的慰问团,去郭老师的老家梧州探望他,把郭老师感动得老泪纵横。
到了第三学期,班主任换成了和少雄老师。何老师是数学专家,教学的风格是严谨,严谨,再严谨。他具有一个优秀班主任所有的全部潜质:讲课生动,要求严格。他上数学课时,不时夹杂一些精彩的文学语言,令大家会心一笑。连我这个偏科生,都听得津津有味。在他的精心调理下,606班更上一层楼,班风、学习都大有进步。毕业时,全班在中考决战中大获全胜,升学人数、上重点中学人数和平均成绩,在南宁市几百个毕业班中名列第三,和老师也因此荣升书记。这是后话。
语文老师叫陈承杰,是一个儒雅君子。他文学知识渊博。讲课旁征博引,又写得一手漂亮的魏碑板书,赏心悦目。刚才我说到偏科,就是太喜欢听陈老师的语文课。
陈老师那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发表过许多散文小说,有时候得了稿费,就买些糖果,邀请我们去他家玩。他住在校园里,教师宿舍平房的东头第一间。那时他新婚燕尔,师母长得很漂亮,有点羞涩的过来倒水给我们喝。陈老师让我们坐好以后,从写字桌抽屉里拿出一摞稿纸,扬了扬说,昨晚又写了一篇短篇小说,叫《新来的女教师》,你们听听:
“九月的天空,瓦蓝瓦蓝的,xxx穿一身素雅的连衣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xx中学大门……”
不好意思的说,我回到教室后,马上把这段精彩的开头记在小本子上,准备以后改头换面,用在我的作文里,所以一直记得。
陈承杰老师的“以不变应万变”作文教学法,使我们得益匪浅。在中考作文题目比较刁的情况下,我们班很多人语文都得了高分,为606班闯进全市前三立了汗马功劳。陈老师后来也当上了九中校长。所以606班不但学生出人才,老师也出人才。
同学中,我的第一个小老师是元鲁。我虽然比他高一个头,但脑细胞只有他一半。那时,他已经显露出将做教授的天分,循循善诱。我的几何题做不出,拿到前面向他请教,他会一口气拿出几种解法,比较它们的优劣…
“用这种先证两角相等再加来减去的办法,比较麻烦。如果在这里加一条辅助线,诺,你看,就很清楚啦!”
我的数学本来在601可以称雄,来到这里,只能甘拜下风了。这里的高手实在太多,孔令望,梁瑞明,黄厚基,甘艳风、赖水芬都是数学天オ,就是我的同桌袁天凤,也比我厉害得多,只不过我不好意思向她请教而已。
如果你以为606都是书保子,那就大错特错了。班里多才多艺的人多着呢。黄安宁,龙雨忠都画得一手好画,我们班出的板报《钢针》,图文并茂,一点不比高中的“大怪”差。李柱球、秦文高是篮球场上的骁将。梁瑞明、农敏权拉得一手好小提琴。冯怀侠的无线电技术全校有名。至于那些女生,就更不得了。开联欢晚会时,杨晓玲的独舞《蝶恋花》,何勉宜、张艳丽、袁天凤等几位女生的舞蹈《祖国像初升的太阳),让大家拍红了巴掌。在一次全校文艺汇演上,我们班的小话剧《饺子煮烂啦》,因为情节生动,表演逼真,赞扬了同学之间互助友爱的精神,好评如潮。
606还是热爱劳动的模范班。当时,九中有两个农场,一个在五里亭,大约就在后来南宁钢铁厂那地方。每个星期六,我们都要从学校挑一担肥料,走十几公里的路,送到五里亭农场的菜地里。有时候寒风呼啸,手脚都冻僵,肩膀压得生痛。走到白苍岭,没有力气了,在山顶的“白苍岭门市部”买一块发糕,吃下去暖和些,又继续挑起担子走。那时,我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啊。
另一个农场在苏卢(现在的安吉商业圈一带),那就更远得多了。那时那里还是一大片荒原,我们从学校走两个钟头的路到那里,马上开始劳动。开荒,种菜,浇水、施肥,一直做到中午,吃一点自己带去的饭,下午又继续干。一直干到下午三四点,才拖着浑身上下象散了架的身子,走两个钟头的路回市区。
苏卢农场还有一项很特别的工作,蔬菜成熟的时候,男生要轮流值夜,防止菜被偷。我和冯怀侠去值过一夜班。那天晚上,我们拿着手电筒,在菜地里巡逻。走啊,走啊,快天亮时回茅棚一看,衣服和帽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渐渐的,我不再怀念另一个世界里的601,融进了这个温暖的新集体,和班上的同学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到梁瑞明家听他拉小提琴。他住在北宁街一座很高的楼房里,屋顶有个小小的阳台,可以望得见百货大楼和桂剧院。夏夜的凉风里,他拉琴,我听,两个人静静的享受音乐的美。《光明行》、《庆丰收》、《新疆之春》、《红军哥哥回来了》,那些悠扬的琴声,几十年来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我也喜欢到农敏权家看书。他住在安宁路,一座四面漏风的破木板房里。他自己有一个小阁楼,藏有很多书,我们放学后,就钻进那小阁楼里看书。阿农的父母都是拉木车的,收工回来一身是汗,见我来了,总热情的说,阿陈又来啦,来,同我们一起吃粥。就装一大碗热腾腾的新米粥,夹几块萝卜干,让我吃。吃完粥又看书,往往看到天黑才回家。我记得,郁达夫那几本小说,我就是在那里看完的。
蔡天禄住在区邮电局大院,他的家也是我们常去玩的地方。他有一个好朋友考得广西艺术学院,我和谭家贤、梁瑞明等几个同学就经常跟他到艺术学院玩。那时候艺术学院比较开放,各个教室都可以随便进去。我们看阳太阳教学生画画,听李志曙教学生唱歌,看舞蹈系那些美如天仙的姑娘们跳舞,有时候还钻进琴房里乱敲一阵钢琴,在艺术的殿堂里尽情遨游。
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我们逐渐告别少年时代的生涩,开始了青春的萌动。大饥荒的恐怖慢慢消退,国民经济逐渐恢复正常。毛泽东引咎退居二线后,新领导人极力推行休养生息政策,我们中学生的晚自修也不用去了。所以我们有很多个自由而快乐的晚上。
文化生活也真的开始百花齐放了。很多优秀的小说,戏剧,电影,也恰逢其时的在我们最需要文化滋养的时候出现。用当时一位作家的话说就是“腊鼓鸣,春草生,春天来了”。(两年后文革爆发,这句话被当成资产阶级猖狂反扑的进军号)。
在我们快毕业时,学校组织了一个合唱团。我们606很多同学都参加了。唱的歌曲是(太阳出来照白岩》,指导老师是杜亦鸣。一个多月的排练,让我领略到了高雅音乐的无穷美妙,一个团队共同打造艺木精品的过程,让一个16岁的中学生终生难忘。20多年后,我把这段美好的回忆,写成一篇文章,希望在全国普及、提倡合唱艺术。投稿到国内权威的《人民音乐》杂志,居然很快发表了。
转眼就快要毕业,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了。考完毕业试后,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爬上人民公园最高峰的烈士纪念碑下,眺望南宁的美丽风光,畅想各人的理想和愿望,留下了珍贵的合影。1963年7月28日,我们全班同学在教学大楼前面的榕树下,和黄校长、吴副校长以及和老师、陈老师等各位老师一起合影留念。然后,大家天各一方,走上了不同的生活道路。
对于我来说,606是我学生时代的最后驿站,是我备尝生活艰辛前的最后一曲田园牧歌。许多老师、同学的音容笑貌,大家朝タ相处的深厚友谊,温暖了我的整个人生。
初中毕业没多久,我就上山下乡当知青,然后到工厂当工人,从此再也没有进过正规学校的大门。(作者 陈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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