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伥鬼作恶

01

唐代长庆年间，有个叫马极的士人，与一个叫马绍的隐士相会于衡山祝融峰寺院。
马极刚到寺院，一个素昧谋面的老僧人忽然闪现眼前：此人样貌古朴，须眉花白，身躯高大魁梧，言谈举止放达不羁。
老僧见到马极，心下甚喜，二人寒暄几句后，老僧就请马极的仆人帮自己下山买些盐酪。仆人走后不久，老僧也倏然消失了踪影。

02

过了一段时间，马绍从山下赶来，见他面如死灰，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态！
马极忙问其缘故，马绍说：“路上恰逢老虎扑食一个仆人，过后，这老虎脱下虎皮披上禅衣，瞬间化成一个老僧！”
马极忙追问那仆人所穿衣服颜色。最后确定：自己仆人已命丧虎口，心中大骇！
二人正言语间，老僧恰好赶来，马绍凑在马极耳边轻语：“吃你仆人之虎，便是此僧也！”二人相顾愕然，马极端详片刻，见他嘴角隐约还有一丝血迹。
最后，二人急中生智，诓骗老僧道：“听说寺中井内有一怪物，今日可一同观之！”三人随后来到井口，老僧刚探头观看，二人趁其不备，合力将他推入井中！
老僧落井后大惊，瞬间化成一只猛虎，左右挣扎，二人又搬来一块巨石投入井中，猛虎瞬间毙命于井内。

03

完毕后，天色已开始转暗，两人急忙赶路回家，路上遇到一个猎户，这猎户在道旁铺设陷阱并搭建一个棚屋，自己则住在棚顶，见到二人路过，说道：“山遥路远，虎虫肆虐，何不来棚上夜宿一宿？”
二人听到虎虫，心中仍惊魂未定，于是相互搀扶着爬上棚顶，打算在此露宿一夜。
挨到黄昏时分，远处忽然走来数十人，这其中有僧人、有道士、有男人、有女人、有唱歌的、也有跳舞的，言行怪异，熙熙攘攘，不一会儿就走到棚屋前。
只听这些人大怒，忿忿说道：“早前有二贼杀我禅师，正追逃之际，竟又有猎户杀我大将军！”说罢，寻猎户而去。
马极马绍见了不明所以，问道：“这一众人，乃是何人也？”
猎户答道：“皆是伥鬼！他们是被虎吃掉的人，死后化作伥鬼，甘愿受虎驱使，为虎作向导！”
话音未落，一个一身戎装的人咆哮而至，声如猛虎，猎户眼疾手快，左手挽弓，右手发箭，此人刚触及猎户，数箭已穿心而过，顷刻间毙命！
这时，那群路过的伥鬼又去而复返，趴在这死人跟前痛苦哀嚎，如丧考妣，撕心裂肺喊道：“谁人杀我将军？”
马极马绍看不下，就厉声叱责道：“你们这群无知的地下鬼：生前为虎所害，死后被虎奴役。如今这虎已死，该当庆幸才是！你们却痛苦哀嚎！何不自省其中邪魅？！”
这时，其中一个伥鬼如梦初醒，答道：“我等性命既是被虎所害，报仇之事定当铭记于心！如今为虎作伥，四处暴殄天物，诚然可耻，甘愿受你责骂！只是，我们始终不知禅师和将军乃是猛虎所化！”
话音刚落，这死人已化成一只斑纹虎。

<hr>参考文献：
1 宋·苏轼. 渔樵闲话录.
2 王力. 王力古汉语字典.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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