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是元宇宙？

正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解读。

笔者对此最简单、最文艺的解读：“梦想成真”。Dream Come Into Bein！

元宇宙本质上就是人类梦想成真。

“梦想成真”是我最喜欢的词语，英语“Dream Come Into being”也非常好。1990年我任教深圳大学，给外贸英语专业学生上课时，我喜欢讲得生动形象的英语就是这句，其他还有“move to tears”；飞机“touch down”“take off”等等。

我们对世界的感知来源于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

直接经验就是我们亲自参与体验的事物，比如上大学后知道学生集体生活，当兵了解军营等等。但人生倏忽，我们有限的人生里认识的人也就几百近千，从事的职业、生活过的地方都有限。

要获得亲身经历以外的感知就需要间接经验，这种间接经验的求得主要是阅读。

通过阅读，我们可以感受无限的时空。比如读《史记》听陈胜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之”，刘邦说“大丈夫将如是”，三人的性格跃然眼前，栩栩如生。

后来在清华、西南大学。哈佛、MIT、台湾科技大学等给学生讲课时，我都特别建议学生多读各种史书。

如果对政治有兴趣，就读读《光荣与梦想》《美国历史与文化》《三国演义》《史记》《张居正大传》《万历十五年》等等。

喜欢军事，一定要看“马背上的灵魂”《拿破仑传》。

艺术要读《约翰克利斯多夫》《贝多芬传》《凡高传》。

想办公司，则要读《福特传》《看得见的手》《战略与结构》《稻盛和夫传》，阿瑟·黑利的《银行家》《烈药》《最后诊断》等系列管理小说。

……

人生几十年，时间跨度有限，活动空间不广，结交认识的朋友可数，经历的内容不多。其间优秀的人物、精彩的事件更是屈指可数。

这就是我们可怜的直接经验。

但间接经验则可以上下千年，纵横万里。

间接经验的获得主要靠阅读、学习。

通过阅读我们可以瞬移进某最精彩的历史时刻，洞察伟人及升斗小民的内心、审视他们的细微表情。

通过读书，我们看到了多年前，政治经济如此落后，甚至资产阶级革命的发源地拿破仑也称帝了，但美国《独立宣言》的群杰们却毅然建立了民主的联邦。

我们可以窥探各种职业、各个时代、国家、不同人种的内心，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驰骋浩瀚无垠的星空，微显花蕊舞，静聆月光吟。

元宇宙将是我们间接经验的具化，即“梦想成真”。笔者以为，未来在高度成熟的元宇宙，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我们的种种千奇百怪、七色斑斓的梦都可以变成触手可得、栩栩如生的真实。

我们壮阔的星辰大海外星之旅，也可以在元宇宙模拟、推演、试错，完成设计与计算。

从这点来看，刘慈欣等先生的元宇宙“内卷”，将导致“躺平”、耽于“安乐”，甚至可能迷途难返等等担心，略有忧天之嫌。

元宇宙的肇始也其说不一，从神话传说看，古希腊神话、埃及神话、印加神话，特别是中国古老神话的夸父逐日、嫦娥飞天。庄子的《逍遥游》“击水三千里，扶摇九万里”，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庄周梦醒后对是自己梦中化蝶，还是蝴蝶梦中化为庄周，蘧蘧栩栩、物我交合，难以分辨。还有《西游记》等等，都为科幻提供了瑰丽绚烂的想象。

现代国外科幻小说的兴起，更激荡了无数梦幻少年的心。笔者1980年就读于川大物理系时就加入了探索外星文明的四川UFO协会。

大多数人认为元宇宙概念源于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说《雪崩》。从词语和文化概念而言，的确如此。

但元宇宙真正坚实的技术根基，却应该是英国科学家蒂姆发明创造，并无私贡献给全人类，没有收取一分钱专利费的万维网。

万维网即互联网，使全人类互联互通，使信息更小屏障，使美好和丑恶都可以现场直播，使很多绝妙的创意、视频、天才的文笔都可以不经过电视、报社、出版社而呈现于世界。

2012年7月27日，晚8点，万维网之父蒂姆·伯纳斯·李爵士出现在伦敦奥运会开幕式的巨大舞台上，接受全世界网民的感谢和祝福。

笔者有幸在现场实况见证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基于对体育和巨型文体现场的热爱，笔者出席过多次奥运及大型赛事的开闭幕式。伦敦奥运会期间，作为《重庆晨报》的特约记者，共采写发表了《简约而不简单：记伦敦奥运会开幕式》《激情奥运别样伦敦》《走过剑桥：也谈剑桥学派》《伦敦双城记：奥运之城背后的金融之城》，和《小岛国，大贡献》五篇文章。

2018年春，我接到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访问学者的邀请后，向清华大学党委书记陈旭、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史宗恺两位老师建议清华与哈佛联合成立区块链实验室，对区块链创新进行研究。

学校对此十分重视，决定由清华校友总会组织清华区块链座谈会，并委托我主持。史宗恺老师、李林、元道等二十位校友参加了讨论。

2018年12月，全国政协与澳门特区联合举办了第七届“国际清洁能源论坛”，成立了“区块链专委会”并由我出任首届主任，王峰、韩锋等任副主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何厚铧、北京市政协主席吉林、东盟十国能源部长及驻华大使、中国三峡集团及南方电网等近百家央企董事长总经理等出席了有两百多人参加的首届“绿色区块链峰会”。

在哈佛大学期间，我对区块链的技术机制、区块链对社会治理的激励模式、智能合约、中美区块链比较分析等进行了研究，参加了纽约的区块链全球峰会等多个区块链会议，并多次在哈佛大学、MIT、中国驻美大使馆、台湾科技大学、清华大学等作区块链的主题演讲。也在《清华金融评论》《火星财经》《金色财经》发表了多篇文章。写作了《记账的权力：哈佛大学访问学者区块链比特币系列研究报告》。

近半年多，笔者则醉心于元宇宙的学习、探索。

在笔者看来，元宇宙的突然爆发实际上是互联网及区块链、AI等技术发展的继续，标志着人类由物理而数学，由碳基而硅基的升华。

要避免人类免遭霍金所恐惧的、不断高速迭代进化的人工智能的控制，必须像马斯克所想所做的那样：在人脑植入芯片，使碳基的肉身与硅基的数字相结合。

2019年3月，在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进行中美区块链比较研究期间，我应邀到MIT作了《区块链：万物互联的数字时代之钥》演讲后，与清华大学的顾学雍教授一起造访了MIT数学系范畴论（CategoryTheory）研究团队的DavidSpivak和BrendanFong博士。我们的讨论颠覆了数学仅只是度量与分析世界的工具这个传统认知。

我们的新结论是“纯数学本身即可用来建构（Compose）全新的系统。”

MIT的物理学家、宇宙学家马克斯·泰格马克（MaxTegmark）在《OurMathematicalUniverse》书中原话：我们的物理学世界不仅是被数学所描述，它正是数学本身，而人类正是这个巨大的数学体中具有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他在书中追寻了“万物有多大”的问题，探索了前所未有的宏大尺度：我们所在的地球位于一个星系内，这个星系位于一个宇宙内，这个宇宙位于一个充满了分身的第一层多重宇宙中，而这个第一层多重宇宙又位于一个更加多样化的第二层多重宇宙中，这个第二层多重宇宙又位于一个量子力学的第三层多重宇宙中，而这个第三层多重宇宙又位于一个数学结构的第四层多重宇宙中。

同时他也追寻了“万物由什么组成”的问题，探索了极其微小的尺度：我们是由细胞组成的，而细胞是由分子组成的，分子由原子组成，原子由基本粒子组成，而基本粒子都是纯粹的数学结构，因为它们仅有的性质都是数学性质。尽管我们尚不知道这些粒子是否还能分解成更小的结构，但是，弦理论及其竞争理论都暗示着，任何更基本的组成部分也都是纯粹数学性的。

不管是极大还是极小，但是它们最终都来到了同一个地方——数学结构的国度。

物质世界与数学世界的关联日趋紧密，乃至未来二者或互为镜像！我们是否可以进而大胆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预测：世界即数学。

元宇宙实际上就是一个纯数学纯数字的世界。在元宇宙里所有通电物都将有芯片，都可互联进行信息乃至价值的存储、计算。

整个世界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虚拟电脑。我们生命的每一个场景甚至表情、气味、思想都可以数据化，都可能被各种传感器精确记录、还原。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数字镜像，虚拟分身，它甚至可能比我们本人更了解自己。

如果将我们思想数字化后输入超级电脑，而电脑又能够实时感知外部世界并进行独立思考，那某天我们就可以像《黑客帝国》一样在虚拟中永生，甚至将数字化的大脑重新输回克隆的人体。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宇宙天然而熵增，从奇点到大爆炸，理论的推导和天文望远镜的观测，都证明一切正在离我们远去，膨胀中，一切都趋于无序，终归于热寂。

人类不甘天命，筚路蓝缕追求各种共识的过程，实际上就是逆天道减熵建立秩序的努力。

大无畏的人类以减熵的共识对抗熵增的宇宙，全靠太阳几十亿年来源源不断地向我们输入负熵，代价是太阳自己的衰变和无序。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人类的永恒逆天之道或者是掌握巨大的可控核聚变，或者是走出地球，奔向外星。

不管宏观，还是微观的减熵共识，仅靠我们肉体的碳基都无法达成。

跃迁需要新的变量推动。

元宇宙或许正是这个新的可能推动跃迁奇点变量？

“前程似海催怒马，追风少年再出发。”

三十年前，由万维网启动的元宇宙像微风起于青萍之末，如号称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的曾国藩所形容过的“风之为物”，试图把握它时，像是空无一物；试图钳制它时，像是很容易衰弱，但是“及其既成，发大木，拨大屋，一动而万里应，穷天下之力而莫之能御。”

让我们迎风起舞！

（作者：哈佛大学访问学者、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理事、全国工商联执委胡定核）

（编辑张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