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实：胡搅蛮缠的三婶，凭一己之力，葬送了整个家庭

文：高成渝
图：大俗摄影

在很多人的概念里，乡村的景象应该是这样的：湛蓝明净的天空，真诚纯朴的乡邻乡亲，悠然自得的锄禾，邻里之间的互助热情。但对我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人而言，或许我的发言更有说服力。

因为在农村，有温润心灵的感人事件，也有不和谐的音符。今天我要说的这位三婶，就是村里的一位胡搅蛮缠的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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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有这样一种人，你日子过穷时，她欺负你，甚至拳脚相加；占到你便宜时，她张口大笑，自以为天下他最聪明，你日子过好了，她却嫉妒你，整天对你挑三拨四，指手画脚，这种人，也是大家最痛恨的。

按理说，三婶在30岁那年丈夫病故，本应该是大家同情的对象，但事实不然。

在我小时候，我害怕的人就是三婶，她的儿子和我同岁，由于两家相距才30多米，于是我经常找他去玩。

每次去她家时，总能看到三婶骂她婆婆，骂的很凶很凶的那种，她婆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哭泣，有时我们一些孩子在一旁围观，她就恶狠狠地对着我们说：“你们这些混账玩意，赶紧给我滚蛋！”随着她的一声呵斥，我们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最初三婶与我母亲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有一次善良的母亲劝她：“孩子也渐渐大了，不能总和老人吵架，到时子女嫁人儿子说媳妇，都会受到影响的！”

没想到，母亲的这句话竟然得罪了她。以后见了我母亲，都是指桑骂槐，再也不搭理了。

记得一次是在我八岁的时候，当时三婶因为偷生产队的东西，领导当时想开一场专门的批判会，哪知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最棘手的问题。

三婶是茅厕里的石头，既臭又硬。他找到了队长，在他家的院子里胡搅蛮缠，在人赃俱获的前提下，她依然说有人诬陷他，队长想把她拉出去，但她却哭哭啼啼，大叫说队长要打她。

这时一位村民实在看不下三婶的做法，说了句”简直就是一个泼妇“。三婶听到后，马上就冲了过去，边骂边用头抵到了对方的身上，一边抵一边哭：”你打死我吧，有种你就打死我，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

三婶这种无赖的做法，引发了全村人的反感，后来分田到户后，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和她搭档，后来她又厚着脸皮找到了我父亲，生性淳朴的父亲，只好答应了她。

但一起耕田耩地才两年，恬不知耻的她，竟无中生有，对人说我父亲想占她的便宜，于是，恼羞成怒的父亲彻底不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

如果谁家的鸡鸭跑到三婶家的地里，她会围着村庄连骂三天，再难听的话，她都能骂出口，而且还不重样。好鞋不踩臭狗屎，对于她的泼辣与无知，大家都选择了隐忍。

三婶有一子一女，从小在三婶的”高压“之下，凡事都是唯唯诺诺。其实三婶的儿子是很本分的一个人，到了说媳妇的年纪，但女方一打听，就没了下文。

那时的农村，还是很介意名声的，三婶是恶劣行径，在周围几公里之内的村庄，是路人皆知。就这样，她的儿子经历过无数次相亲之后，终于偃旗息鼓。

后来，无奈之下，她儿子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四川筠连县的农村女人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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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四川女人特别能吃苦耐劳，但三婶却横挑鼻子竖挑眼，她的小院里，几乎天天传来骂声。她的儿子受不了，就跟着乡里的一个木匠，去学手艺。

那女人先后怀孕生了两个孩子，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都是在做完月子之后，就死掉了。为此，三婶支持她儿子离婚。儿媳不同意，她就每天和儿媳闹个没完，结果儿媳一气之下喝药死了。三婶的儿子，也从此打了光棍。

三婶女儿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媒人给她女儿介绍婆家，男方知道三婶的劣迹之后，也一个个打了退堂鼓。

后来，她女儿自己谈了一个，但三婶嫌弃对方家里太穷，说啥也不同意，她女儿最终跟着那人私奔了。

三婶知道后，就天天在男方家闹，把人家的厨房都烧了。吓得人家一家到处躲藏。

三婶说啥也不接受这个”女婿“，后来，三婶找到了她女儿，硬是把她带回了家，当时，她女儿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但三婶不管这些，她强制女儿藏起来。

有一年冬天的早上，不知什么原因，三婶的那个”女婿“，到了我家，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母亲出于同情，留他吃了三顿饭，住了一个晚上。同时母亲还叮嘱那人，千万不要说在我家里吃过住过。

当时我觉得那男人长相还可以的，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在农村里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了，就是家里太穷，三婶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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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三婶娘家两个弟弟的说合下，三婶总算接受了那个女婿，那女婿有空就来帮忙给她家种地、拉庄稼，但三婶却不给他一点面子，哪怕在人很多的场合，他骂女婿也像骂孙子一样。

有一次，她女婿被她骂得实在受不了了，就还了两句，这些彻底惹恼了三婶，她逼着女儿，无论如何也要和女婿离婚。

三婶这一闹就是八年，在这八年里，二女儿的二胎也生了，三婶还是闹。

有一年，三婶的女儿带着孩子在她家过年，那个女婿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几只野兔子肉，杀好洗净后，特意给三婶送来，结果，三婶接过来之后，直接扔出了墙外。那女婿当时也被惹恼了，对三婶狠狠地说：”你做事如此无义，将来也别怪我无情！“

那年的春天，为了让女儿和女婿离婚成功，三婶找了懂法律的人，让那个已经上学的外孙女写了证明材料，说父亲虐待她和妹妹。

当年的夏天，法院最终判决三婶的女儿和女婿离婚。
接到传票之后，那个女婿顿时绝望透顶，他恶从胆边生，丧失理智的他，拿着一把铁锤，在一个夜晚闯入三婶家，把她和女儿都砸死了。这当时在我们老家，是一个超级大的新闻，有好几个月，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必聊话题。
三婶女婿的村里，听说有近两百人联名签字，想保住他的命，但最终还是被判处了死刑。
心痛之余，我常常想，这个悲剧的形成，更大的原因还在于三婶的性格。人不是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吗？有什么样的性格，就有什么样的命运。一个人不可以太飞扬跋扈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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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三婶的儿子已经54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去年回家时我看到了他，他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我和他打招呼，他一脸的木然，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