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太短，哈药自救之路有多长

近日，哈药股份宣布一则大的人事变动，决定聘任林国人为总经理，不再担任公司副总经理。
总经理职位的人事变动，让外界再度关注到这家正在经历混改（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老牌药企。
2019年5月，通过公开征集，重庆哈珀、黑马祺航两家投资机构最终入围成为哈药的战略投资者，分别持有10%、5%股权，哈药集团正式拉开第三次混改的帷幕。交易完成后，哈药集团股权结构进一步优化，也让业界看到了其混改的信心。
如今又三年过去，哈药混改成绩到底如何？这三年哈药做了什么？东北的“哈药们”如何自救？

01、哈药这三年

不可否认的是这三年中，哈药是有起色的。
从2019~2021年的财务数据来看，即便在疫情的冲击下哈药仍一改此前连续五年营收下滑的颓势，并在2021年达到128.02亿元，同比上涨18.66%，基本恢复到2017年的水平。
特别是除了疫情，哈药还卸下了另一个“重包袱”。
2020年6月GNC公司在美国申请破产重整，哈药因此并购带来的累计损失超过20亿元，这直接导致哈药2020年净利润亏损10.78亿元。加上新发疫情，哈药2020年的日子可以想象。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哈药仅用一年便从超10亿元亏损中走了出来，2021年实现扭亏为盈。
其中原因大概离不开哈药混改这三年的成效。实际上，2019年开始哈药便开始了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
改革主要围绕“业绩连续下滑、产品结构老化、人员结构老化、与市场变化脱节严重”这四个主要的挑战展开。
人员结构老化、效益不高是哈药的心头“大病”。从2019年3月开始，哈药掀起了一场从上到下的人员变革。约摸半年的时间，哈药就通过市场化招聘了多达6人的核心高管，与从哈药内部精选的5个管理成员，组建了一个11人的核心管理团队，其中超过一半的人兼具跨国药企和本土药企经验。
而且这三年管理费用持续下降，2021年管理费用首次降至10亿元以下。
同时为提高效益，哈药还着力开源节流。根据年报，到2021年末哈药在职员工总数为10206人，较2018年末的15396人，三年中共减少了5190人。这5000余人主要是生产人员和技术人员，其中生产人员缩减了5000余人，技术人员缩减了近500人。
其次是营销变革。从2014年以来连续五年下滑的营收，赤裸裸地让哈药明白，必须在新的产业生态环境中，重塑“哈药时代”。唯有变革才能重振。2019年哈药在年报写道，公司重塑营销组织架构，将处方药销售与OTC销售队伍分开，组建了以OTC事业部、处方药事业部、招商事业部、电商事业部和以中央市场部、医学部、商务部为主的市场运营体系。
同时，对产品、渠道和终端进行全面梳理。“从1816个批文中筛选出有确切市场价值、产品生命周期好的产品”是哈药的目标，另一方面要推出新产品，这三年哈药增加了44个在产在销品规，到2021年为255个。据报道哈药的产品结构未来将是金字塔型，保健品和OTC是底座，这类产品占哈药销售额的2/3，第二层是普药。
医药商业上跟进主流趋势。哈药旗下的人民同泰从2019年开始加快“国谈”、“4+7”品种进店速度，以优化品种结构；同时推进电商，入驻各大电商平台，配送范围覆盖哈市及省内等地，门店实现24小时配送。2021年还新增了业财融合及数字化会员营销。
哈药这三年似乎经受住了一些考验。不过，要将其算作成功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验证。

02、三年或许还是太短了

混改三年的确给哈药带来了新的变化，但也并非事事如意。
与稍有起色的营收相比，哈药的净利润改善艰难重重。
2019年，哈药股份全年营收118.24亿元时净利润骤降逾8成仅有0.56亿元，扣非净利润亏损1214万元，刷新了公司此前十年净利润的最低值。
2020年GNC投资“暴雷”，哈药更是迎来了自1993年上市以来的首次出现净利润亏损，金额超10亿元。
经过混改前两年的净利润“还旧账”，终于在2021年实现扭亏为盈。尽管哈药3.71亿元净利润中仍有不少政府补助。2021年财报中就显示报告期内非经常性损益增加系下属分公司处置闲置资产获得征收补偿款2.1114亿元。但整体上转入趋好的轨道上，2021年最终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非净利润为2.17亿元，三年来首度将扣非后净利润拉回正值。
哈药的另一挑战是研发投入。2019~2021年财报中哈药的研发费用分别为1.25亿元、9252.70万元、9773.31万元。这使得哈药的产品结构未出现明显变化。
研发没有巨额烧钱的另一面就是巩固传统优势，持续发力OTC保健品。2019~2021年财报中哈药的销售费用一路攀升，分别为8.61亿元、10.75亿元、13.27亿元。2021年财报中将销售费用增加的原因归结为拉动销售发生的促销宣传费用增加和电商平台的服务费用增加。
人才也是混改过程的重大挑战。
2019年哈药为高管团队注入新鲜血液，引以为傲。“11个高管团队中，有七个海归，九个都是市场化选聘的，剩下两位哈药股份的也是经验丰富。”但2021年这份名单已经发生了全新变化。
这不禁让人想起同样在混改中不断发生人事变动的华北制药。2009年重组之后华北制药高层人事变动“接二连三”，2016年以来董事长换了四位。2021年8月更是有华北制药副董事长、总经理和总会计师兼财务负责人三位高管一同辞职。集采“断供”等风波不断的华北制药2021年业绩不佳，虽然营收高达103.85亿元，但净利润仅约1873万元，同比减少达80.76%。
混改的道路一直都不是容易的，如何评价其成效同样并不易下定论。
2018年，东北制药引进大股东方大集团，开始国企改革。2021年7月，东北制药混改进程深化，原国资股东完全退出。2021年财报显示东北制药实现营业收入81.45亿元，同比增长10.3%；净利润9901.71万元，同比增长7倍。
该如何评价哈药混改的成色？或许只能用“有喜有忧”，又或许对哈药、东北制药这样积重的老牌药企而言，3年时间还是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