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去岳父家,突听妻妹斥责狸猫,他跟着狸猫躲过一祸
张昼,宋朝景德年间棣州人氏,因其出生时电闪雷鸣,漆黑之夜亮如白昼,遂有了张昼这个名字。十五岁时冬天,他和朋友在河冰上玩耍而失足坠河,母亲郑氏不顾寒冷,钻进冰窟窿中将其救出。他年轻火气壮,倒是没有大事,母亲却因此落下气喘病根,发作时需卧床,痛苦不堪。
此经历深深震动了张昼,使他明白了唠叨的父母,实是这世间最疼爱他的人,小伙子从此养成了孝顺正直的性子。
十六岁时,张昼开始挑着货担卖些针头线脑,居家使用之物。此一卖就是三年,因其脑子活络,待人厚道,周边村里人都喜欢买他的东西。
手里有了钱后,他并没有放弃自己以前的玩伴,时常拿出一些钱来接济他们,玩伴们都视他为亲哥,非常尊重。
十九岁的张昼不满足一直如此挑货叫卖下去,他想攒钱买头驴,由此开始跑远路卖货,也正是这一决定,使他有了一番奇遇。
Ⅰ:夜雨中张昼歇脚,清晨时萱儿跳河
他没日没夜挑着货担卖物,母亲郑氏很是心疼,同时还和儿子有一些分歧。
这般辛苦,自然是为了挣钱,他的想法是积攒够钱他就买头驴,可以拉更多货。但郑氏所想,却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母亲认为,积攒够了钱,先娶媳妇才是道理。
张昼理解娘亲心情,就算郑氏唠叨,他也不反驳,每每是笑着点头,但买驴之心从来没有改变,他内心深处并不着急娶媳妇。
郑氏把他自小养大,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然而儿子根本不反驳,郑氏温柔,也不会横脸责骂,虽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他要去离家五十里远的地方卖货,原因是那边有个集市。
他带上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干粮,在傍晚时出发。计划一夜之间赶路,到明天天亮时到达集市,卖完后再赶黑回家,一来一去,不过三两天。
可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他离家一个时辰后,天就开始起风。等赶出去二十里路,天上突然下起雨来,他货担中之物怕雨,比如针、剪刀之类,而且雨势颇大,他得找个地方避雨。
可他身处荒野,黑暗中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村庄,正在发愁时,发现有座小石桥。
他赶紧挑着货担钻进桥洞之下,算是找到了遮身之所。
雨一下便是半夜,急得他连连拍膝盖,雨影响赶路,他如果早上赶不到,就算这一趟白跑。
听着落雨声音,他两只眼皮不由得开始打架。突然,河里有响动将他惊醒,似乎有重物落水。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雨势稍减,但并没有停下。
借着天光一看,河里有个人在挣扎,时而露出脑袋,时而又沉下去。
有人落水!
他猛从桥下窜出,快跑两步后跃入河中。河水并不湍急,他很快便接近了落水之人,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一个女子。女子已经喝了几口水,此时脸色铁青,两眼紧闭。
他伸手搂住姑娘的腰,带着她游向岸边。
将姑娘推上岸后,他又倒转姑娘身子,倒出了几口水,直到姑娘开始咳嗽方才停下。
他这番救人下来,自己也感觉到了累,反正姑娘已经没事,他正欲躺在地上休息一下,可姑娘却扑身而来,捏着拳头没头没脑便打。
他目瞪口呆看着这姑娘,这莫不是个傻子?她失足落水,是自己救了她,她为什么还要打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本身也累,打了几下后失去力气,坐在地上呜呜哭泣。
他本来非常恼火,可看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又说不出难听话,搓着手喃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莫要再哭,是遇到了难事?”
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这姑娘怕不是失足落水。下着雨,还是大早上,一个姑娘家,又怎么会着急赶路而落水?看她样子,多半是想跳河自尽,而且态度坚决,这才会恼恨自己救她上岸。
姑娘只是哭泣,却根本不理他。
“姑娘可是这附近的?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
姑娘一听便全身颤抖,似乎对回家有着无穷恐惧。
“别哭了!”
他对着姑娘大吼一声,吓得姑娘一个激灵停下哭泣。他赶紧收起怒容说道:“姑娘如此这般哭泣,让人心生纳闷,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但何必跳河呢?河水淹死,实是人间最痛苦的事。”
姑娘呆呆看了他一阵,小声说道:“多谢公子搭救!”
张昼咧嘴而笑,一是这姑娘终于说话了,二是她竟称自己为公子,长这么大,可没人这般叫过自己。
“姑娘唤我张昼就行,在下是个货郎,在桥下避雨,却不知姑娘是怎么回事?”
姑娘转头,呆呆看向河水,只说自己姓李,唤作萱儿,除此之外,再不多言。
此时已经雨停,而且天已经大亮,路上开始出现行人,张昼想要离开。首先,他还想着赶路去卖货,其次,这路上开始有行人,他和一个姑娘在河边,会坏了姑娘名声。
但他又怕自己离开后,姑娘悄无声息再跳入河中,到那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正在左右为难,却见跳上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对着他们大声吆喝,并且奔他们而来。
萱儿一看又开始全身颤抖,显得极为害怕。
张昼正在不明所以然,萱儿却猛然站起,拉着他沿河便跑。
他急得直想跺脚,自己的货担还在桥下扔着,那里面货物颇多,他可不能丢下。
萱儿哪里有他力气大?他猛然停住,将拉着他的萱儿直接带翻,两人跌倒在河边。
而正在此时,那帮人已经追了过来, 一看眼前情形,一个被人称为李员外的中年人连连摆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别的人都怒气冲冲,过去将张昼和萱儿分开,然后围着他便打。
“你们别打他!”
萱儿对众人叫喊,她不喊还好,越喊这帮人打得越厉害。可怜张昼此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歇脚,看到萱儿落水出手搭救,这些人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自己?
假如他们是萱儿的家人,难道不该感激自己?
可假如他们是萱儿家人,为什么她看到后会那么恐惧?
众人痛打他一顿后,用河边青草编了条绳子,将他牢牢捆绑后,推着他就走。
Ⅱ:李家庄小伙被冤,柴房里萱儿救人
张昼被打得迷糊,可没忘自己的货担,嚷嚷着不能丢了自己的货。
可没料到,这么一喊,李员外更加恼怒,对着他就是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时,命令一个人将他货担带走,一并上路。
这些人带着张昼行至一个村中院落,李员外让人把萱儿带走,接着就命人将张昼带到了柴房,将他吊了起来。
张昼看李员外太过愤怒,同时也感觉自己十分冤屈,他卖货没惹人,救人是错吗?为什么这帮人会这么愤怒?
“你们放了我,你们冤枉好人了,快放了我。”
李员外盯着他恶狠狠问道:“你个小小的货郎,竟然想拐走萱儿?真是胆大包天!”
李员外说完带着众人扬长而去,把他留在了柴房中。
此一去就再没有人进来,被吊着的张昼有冤无处诉,怎么会这么倒霉?究竟发生了什么?萱儿为何要跳河?李员外为何如此愤怒?
正在此时,柴房门打开一道缝,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好奇向里面窥视。
喵!
随着一声猫叫,有只狸猫从门缝里钻出,窥视的人有些着急,赶紧也钻了进来,想要把猫捉住带走。
张昼看了看,这也是个姑娘,看着和萱儿有些想象,只是年龄看着不大,大概有十六七岁。
“这位小姑娘,快把我放下来。”
这么好半天才有个人进来,张昼赶紧求姑娘。姑娘并不理会,只想捉了猫便赶紧离开。
狸猫调皮,窜至房梁不下来,姑娘捉而不得,只好出言吓唬:“大花狸速速下来,这屋里有大耗子,到时候吓哭你!”
狸猫不理,小姑娘气得直跺脚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张昼看,被一个小姑娘左右看,他感觉十分不自在,况且自己还被吊着。
“你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你又想带她去哪里?”
姑娘好不容易跟张昼说话,说的话却让他感觉莫名其妙。
“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货郎。”
小姑娘突然狡黠一笑:“我懂,我懂。”
正在此时,狸猫从房梁上窜下,用脑袋蹭姑娘腿。姑娘赶紧抱住它埋怨:“再如此,便不要你了。”
她边说着边向外走,到了门边时又突然站住,看着张昼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如果真能带走姐姐,倒也是好事一件。”
她说完便出门而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张昼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为什么都要说自己带萱儿走?他们这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根本没人回答他,他也无法得到答案。但他并不是太过害怕,自己没做任何亏心事,反而是出手救了人,那萱儿应该会跟她家里人说明,到时候他们就会放了自己。
他根本不知道,萱儿连跟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况且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现在这个家的所有人,都认为萱儿是要跟他私奔,所以李员外才会那么愤怒,小姑娘才会好奇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柴房里慢慢变得黑暗,他竟被吊在这里整整一天,而且他被吊起来时身上衣服尽湿,幸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冻也会将他冻死。
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愤怒,这家人太不讲理了,难不成想要把他吊死在这里?
大概三更天的时候,柴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闪身进来。由于太过黑暗,张昼根本看不到对方是谁。
来人对柴房颇为熟悉,很快便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道:“不要声张,我将你放下来。”
他一听明白了,这是萱儿。
萱儿将绳子解开,带着他出了柴房后又从家里小门而出,让他快逃。
逃?为什么要逃?他什么坏事也没干,干嘛要逃?况且他的货担还在这个家里,那里面的货他可舍不得丢下。
萱儿似乎特别着急,见他犹豫,拉着他便跑。
两人一口气跑出村子老远,萱儿才停下,气喘吁吁说道:“你不逃就走不了了,我爹会把你送给鲁魁那个屠夫。”
张昼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张魁那个屠夫?他是干什么的?难不成此屠夫还杀人为乐不成?
此时四周安静,萱儿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不该救我!”
张昼一听摇头:“在下看见姑娘落水,如果不救就会内疚,只是这后面的事让人预料不到,你父亲难道不该感激救你之人吗?为何要那样对我?”
一听他这样说,萱儿却失声痛哭起来,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姑娘家就是多愁善感,自己这句话又勾起了她的伤心?
突然,萱儿止住哭声,咬牙说道:“也罢!既然他们认为要跑,那便真跑掉。”
话说完,她又拉着张昼奔跑,可张昼不干了,非要萱儿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萱儿没有办法,只好说了出来。
原来,李员外的确是萱儿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要将萱儿许配给鲁魁。这鲁魁是个屠夫,粗鄙不堪,而且年过四十。
萱儿双十年华,岂能答应嫁给这个屠夫?她更加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将自己许给鲁魁。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父亲又不改变主意,毫无办法之下,她想要一死了之。
于是,她趁着下雨偷偷出了家,从桥上跳进了河中,想要自溺而亡。
不料想,张昼正好在桥下避雨救了她。而家中的李员外发现女儿不见,加上萱儿曾经说过,如果父亲再逼迫她嫁给鲁魁,她就要跟人私奔而去。
她其实是在吓唬父亲,可李员外当了真,一见女儿在雨夜消失,就认为她是跟人私奔了。遂带人寻找,看到女儿在河边和一个陌生男子相对而坐,李员外和寻找的人自然便认为萱儿要和他私奔。
所以,这帮人才会不问青红皂白痛揍他,而且还把他吊了起来。
张昼听得目瞪口呆,自己这算什么运气?怎么就惹上了此等事?眼下可怎么办?
“眼下要赶紧逃走,鲁魁是个粗鄙莽夫,一旦父亲将你交给此人,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张昼听得暗暗叫苦,本来河中救人是好事一件,现在怎么成了这样?自己的货担可怎么办?
萱儿见他一直纠结货担,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直担心那点针头线脑?
她怎么能明白,那是张昼生活的根本,货都是他进来的,指望卖了挣点差价,以后好买驴,现在倒好,别说利了,连本都搭了进去,还有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货担,他怎么能舍得?
可是,现在不跑的话,别说货要不回来,人也可能折在这里。
思来想去,张昼下了狠心,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跑,萱儿也跟着跑,这倒像是真在私奔。他有心不带萱儿,可一想她为了不嫁给那屠夫,都要跳河自尽了,万一自己不让她跟着,她半路再自杀了可怎么办?
两人跑跑停停,萱儿一路上再不说话,仿佛有着无尽的心事。
天尚没亮时,张昼带着萱儿到了自己家门前,父亲勤劳,总是早早起床,此时正欲去田里干活,突然见外出卖货的儿子回来,还带着个姑娘,不由得惊呆了。
张昼也顾不上多说,带着萱儿进家,又吓坏了母亲。继而,郑氏非常高兴,拉着儿子问是怎么回事,不是外出卖货?为何却带回来一个姑娘?货担呢?
张昼把这一路上的倒霉尽数告诉父母,父亲神色严肃,郑氏却义愤填膺,拉着萱儿的手直说可怜,并且还用眼白儿子,什么倒霉?一担货丢了,换回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能叫倒霉吗?
父亲和郑氏所想正好相反,这萱儿平白跟儿子跑到这里,她家里人能善罢甘休?那个姓鲁的屠夫又岂会善罢甘休?
这个家,只怕会惹出麻烦!
Ⅲ:情愫生萱儿许身,跟狸猫张昼得妻
“姑娘且在此处住下,天下竟有如此父亲,当真是少见!”
郑氏对萱儿非常热情,除了她高兴,别的没一个人高兴,张昼是因为丢了货担,父亲是感觉此事后续有麻烦,萱儿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郑氏高兴的理由很简单,这萱儿漂亮,而且跟着儿子而来,两人相识,也许是一场缘分。她每日为儿子娶媳妇的事都快愁死了,这时候的高兴也可以理解。
张昼仔细想过后,拉着父亲开始小声交谈。
他知道,萱儿父亲一定会找到这里,因为他货担上有姓有名字,加上他时常卖货,虽然相距二十多里,但不出几天,人家就会凭着货担找来,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父亲老实巴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昼经过仔细思考,看萱儿实在对那屠夫厌恶和恐惧,她是真不想嫁,他决定要帮人帮到底。
前些年,母亲因为救落水的他而染疾,他性情大变,再不像以前那样胡乱玩耍,但他以前可是有好多朋友,这些朋友都不是怕事之人,还都对他非常尊敬。
想到这里,他出门而去,把伙伴叫过来安排了一番。
等再回到家中,发现萱儿看他眼神明显不一样,他正感觉奇怪,母亲眉开眼笑拉着他悄悄告诉他,人家萱儿说了,就算是嫁给他张昼,也不会嫁给那个屠夫。
张昼听得苦笑,娘亲想儿媳妇想疯了,这才哪儿跟哪儿?人家又岂会嫁给自己?这萱儿也是鬼机灵,想用此来保护她自己。
事情果然没有出张昼预料,他和萱儿回到家第三天,村里出现了陌生人,为首的正是萱儿父亲,还有一个络腮胡子,这个人看着跟萱儿父亲年龄差不多大,一脸横肉,凶神恶煞,不用说,就是那屠夫鲁魁。
萱儿父亲和鲁魁气势汹汹到了张昼家门前,正要使横,四周出现了不少人,这些却是张昼的朋友,一个个斜眼看,吓坏了萱儿父亲和鲁魁。
他们本是来要人,可看张昼身边有这么多年轻的汉子,吓得他们悻悻而归。惊恐异常的萱儿也是发了狠心,和郑氏一商量,她真要嫁给张昼。
张昼手足无措,这萱儿竟如此果断?实际上他并不明白萱儿的心思,鲁魁年龄大她太多,父亲却突然让自己嫁给此人。她断定父亲必定是有把柄落在了鲁魁手中。
所以,不管是鲁魁还是父亲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再来。而自己住在张昼家算怎么回事?真要父亲报官,自己只能乖乖跟着回去,一旦回去,只怕家门不进就会直接被鲁魁娶走,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昼和她年龄相当,且勤劳正直,虽然家里贫穷,但要比鲁魁强上万倍。
一旦自己嫁给了张昼,父亲就会死心,鲁魁也会死心,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逃脱出来。
就这么着,张昼去卖货,因为避雨却莫名其妙救了萱儿,又因为种种巧合,萱儿竟然嫁给了他。
此番经历颇为奇特,让人羡慕。萱儿没有什么要求,简单举办个拜堂仪式,就算完婚。
完婚酒席过后,张昼就找来两个最机灵的朋友,让他们去李家庄附近查一件事。
婚后第三天,李员外又来了,这次没有带太多人,只有两个侄子,还把张昼的货担给送了回来。得知女儿已经和张昼完婚,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说既然已经完婚,萱儿还是要回家一次,告知李家庄那边的亲戚朋友。
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是李员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张昼不放心。按正常来说,李员外得知他们成婚,应该暴跳如雷,现在却并不生气,所以他没让萱儿一个人回去,而是陪着媳妇同行,也算是婚后第一次走亲戚。
到了李家,李员外此时对他们态度大变,还特意为张昼摆了酒菜,说自己之前一时糊涂,如今仔细想来,竟是差点把女儿逼死,自己真是不配为人父。
张昼非常意外,按照他所想,此次到岳父家,一定不会太愉快,毕竟他和萱儿是仓促完婚,岳父一定怀恨在心。可人家直接承认了他这个女婿,还摆酒菜,能不感动吗?
心中感动,多吃了几杯,脑袋昏沉着便趴在桌上睡去。
半夜时,他突然被一阵喊叫声惊醒,睁眼却是一片黑暗,身上还无法动弹。他竟然被人捆绑着扔在上次吊着的柴房之中,他顿时明白,自己上了岳父的当,他仍然没有放弃让萱儿嫁给鲁魁。
上一次时,他和萱儿没有任何关系,如今萱儿已然跟他成婚,他岂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嫁给别人?所以他开始想办法挣脱绳子。
边挣扎,听到外面传来的是妻妹的声音,她是在喊狸猫。
“你这只臭猫,今天是姐姐出嫁的日子,你却还想吃酒?鲁屠夫马上便要来迎亲,你来回乱跑什么?要不然你去后院找姐姐吧?等姐姐出嫁后,再给那个张昼定个拐人之罪!”
“你小点声,在院里大呼小叫什么?”
被李员外训斥的妻妹不再说话,张昼也挣脱了捆绑自己的绳子,他从窗户跳出去,发现前院张灯结彩,挂着红布,他得赶紧找到萱儿,可是上哪里去找?
正在此时,他看到狸猫晃着身子走向后院,他赶紧在后院跟了上去。
狸猫进入后院后,跳上一间屋子窗台,他向里面一看,萱儿穿着大红喜服,身上却被捆绑。
他赶紧跳进去,解开绳索后,带着萱儿越墙而过时,看到一群人抬着轿上正好停在李家门前。
二人尚没有跑出村子,就见后面有人挑着火把追来,在村口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萱儿吓得不知所措时,村边出现了另一群人,他们点着火把,却是张昼的那些玩伴,此外,还有个歪着脖子的老者。
来之前,张昼害怕来后会有意外,所以通知了这些人,让他们在后面跟随而来,如果没事当然好,万一有事,他们可以帮自己。
“张昼,你抢娶哄骗我家萱儿,现在还想带人逃跑?你就不怕吃官司?”
李员外对着他大喊时,有人趴在张昼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他听后面带愕然走向李员外,在他耳朵边上低声说道:“鲁魁骗你,所谓的藏宝图是他找人画成的,就是那个歪脖老头。”
李员外猛转头看向鲁魁,眼神里满是恼恨。
怎么回事?张昼和萱儿成婚后,也好奇她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把萱儿嫁给鲁魁,这里面有蹊跷,于是他在婚后第一天就让朋友过来查这件事,如今已经全部明白。
李家以前富过,如今家道中落,鲁魁知道李员外贪婪吝啬,说自己得到了一张藏宝图,关系到一笔数额巨大的钱财,如果把萱儿许配给他,他就和李员外共享这张藏宝图。
李员外的贪婪劲上来,竟然同意,还一直想着得到财物后,好让自己家重回以前的辉煌,他却没有想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又岂会那么容易?
如今事情明了,鲁魁一无所获,又抬着空轿子回去,张昼则带着萱儿回转家中,李员外为自己的贪婪愧疚,再不阻拦,也承认了张昼这个女婿。
虽然成婚仓促,可婚后的萱儿和张昼夫妻恩爱,平凡到老。终其一生,张昼都非常感激妻妹,当年是她假装喊猫提醒了自己,也使他躲过祸端救了妻子。
黑嫂说:张昼似乎很倒霉。
他想要去集市卖货,却在半路被雨淋,只好到桥下避雨,因此巧遇萱儿跳河。他奋不顾身救了萱儿,不但没有被感激,反而被李家吊了起来。
这难道还不够倒霉吗?甚至还被人冤枉成要带着萱儿私奔之人,使小伙子有苦难言。
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如此倒霉过后,萱儿和他一起回家,并且嫁给了他,如果不是之前的各种倒霉,他又怎么会认识萱儿并且还成婚?
故,我们看时,会感觉这里面有玄奇在其中。
事实上,之前的倒霉只是巧合,比如行至半路落雨,这种事赶路人经常遇到,因为天气无常,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而后面的好运,却是他自己争取来的。比如他看到萱儿坠河而施救,有的人不敢救,有的人不会救,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毫不犹豫救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姻缘。
所以,我们粗暴认为这只是幸运显然有些武断,准确来说,这是他的善良正直带来的结果。
玩伴们无条件帮他,是因为他时常接济这些玩伴,妻妹一个小姑娘,却用喊猫提醒他,是因为小姑娘感觉他是个可靠之人。
故,倒霉很多时候是巧合带来的结果,而幸运,则必定是先有了付出才有的结果,您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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