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而为47 发表于 2022-1-23 07:08:44

故事:身边接连三人离奇死亡,无意发现室友堆的雪人,我挖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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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异常
今年的初雪下得格外大。雪花簌簌地飘落,整个北宁大学都笼罩在一片苍茫与肃杀之中。
“暖暖你慢点走!来,我扶着你。”
陈璐说着挽住了我的胳膊,她甜甜地笑着,一双眸子好似月牙。
我应了一声,却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道:“璐璐,我有点担心小凌。她刚受了那么大打击,上午课间又被杨成挑衅,我真怕她想不开。”
“是呀。”陈璐的目光也暗淡了下来。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挑眉说道,“诶,下午没课,一会儿回寝室咱俩好好安慰她,再约她出来堆雪人怎么样?”
“好呀好呀,不过她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午睡,还是下午再约她吧。”
我点点头,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下一秒,我的表情便凝固了,因为我看见,每天都会午睡的韩凌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小凌!你这是要去哪呀?”我冲她喊道。
韩凌没有理我,她的目光空洞,仿佛着了魔一般逆着人流向北走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璐璐,小凌她……好像有点反常。她的目光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我担心地说道。
陈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呀,自打我们认识小凌,她午睡的习惯就没断过吧?另外,我们这是新校区,北面可是一片荒地诶,还有一栋废弃的小楼和一条河,她去那边做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结巴着说道:“那……那我们要不要跟上看看呀?”
陈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还是不要了。男朋友刚被室友翘走,她的心情肯定糟透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也是正常的。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凑上去反倒不妥,会让她放不开。走吧,我们到寝室楼下了。”
我担忧地向北望了望,然后叹了口气,跟随陈璐的脚步上了楼。
一打开寝室门,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皱皱眉,没好气地说道:“冯美,小凌是不是被你气走的?她每天起早读书那么辛苦,中午午睡这一会儿你都不容她?”
冯美斜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呦,这是哪来的正义使者呀?她辛苦?我还辛苦哩,每天早晨六点就要被她吵醒。是,她成绩全班第一,可咱们璐璐不也排在前面吗,怎么没像她似的?”
“她戴着智能手环,闹钟根本没有声响,怎么会吵到你?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觉煲电话粥,随心所欲,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喘着粗气,压抑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了。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陈璐给我递了个眼色,然后搂住冯美的胳膊,说道,“小美,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和谁约会呀?外面下着大雪可要注意点哦。”
冯美得意地挑了下眉,说道:“当然是刘睿了,他说一会儿学院有足球赛,让我去给他加油。诶璐璐,你猜他今天能进几个球?我猜最少能进俩,而且都是头球,毕竟他的脑袋号称全校最硬!”
我冷哼一声,说道:“勾引室友男朋友还好意思说出来,怪不得小凌被气走了。”
冯美听到这话蹭地站了起来:“李暖暖,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韩凌今天中午压根就没回来!再说要做刘睿的女朋友,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怎么又吵上了。”陈璐挤到我俩中间,柔声说道,“暖暖,你少说两句。小美,足球赛快开始了吧?你再不去可就晚喽!”
“呦,差点把正事耽误了,我得赶紧走了。”冯美简单把化妆品往桌上一推,然后便急匆匆地下了楼。
我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埋怨道:“璐璐,你刚才怎么不替我说两句?”
“傻丫头。”陈璐捏了捏我的脸,说道,“咱们是一个寝室的,都闹掰了有什么好?”
“可是冯美她勾引小凌的男朋友!”
陈璐的眼睛向窗外撇了撇,她咬着嘴唇,叹口气道:“唉,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努努嘴说道:“可杨成上午也太过分了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小凌的事打趣,还像个二流子似的把烟雾吐在小凌脸上。不就没追到小凌吗,至于这么混蛋吗?要不是你拉着我,我真想抽他几下!”
“你不是也把可乐泼到他身上了吗。”陈璐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今天穿的可是白棉袄!”
“是呀,听说他总显摆的那对打火机也丢了一个。”我跟着陈璐笑了起来,心里的火稍减了几分。
“暖暖,休息一会儿吧,等小凌回来就约她下楼堆雪人。”陈璐躺在床上,声音逐渐含糊不清。
我点点头,也躺到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韩凌……她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她的表情看起来会那么古怪?不知怎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游荡在我的脑海中。
大约两个小时后,韩凌回来了。她的面色铁青,衣服、手套上全是雪,好像在户外待了许久。
“小凌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怎么样?”我蹭的坐起身,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韩凌努力冲我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点了点头。见她同意了,我的心总算放下半截。我跳下床,扑到陈璐床边,兴奋地说道:“璐璐快醒醒,小凌回来啦,咱们仨下楼去堆雪人!”
“起来了起来了……”陈璐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恨恨地冲我说道,“死暖暖,又吵我睡觉。要不是为了小凌,看我不捏你脸!”
雪依旧下得很大,仿佛不愿停息似的。韩凌在我和陈璐的陪伴下专注地堆着雪人,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堆好了。
“哇!看不出小凌你还是个高手,这雪人堆得真好看!”我抱着小凌的胳膊,夸张地叫着。
“嗯,是很好看。”陈璐端详着雪人,也不住地点头。她看向韩凌,说道,“小凌,这里是阳面诶,如果太阳出来雪人岂不是会化掉。”
“化掉就化掉吧。”韩凌呆呆地望着雪人。过了许久,她抬头望着天空说道,“雪人……也想要沐浴阳光呢……”
“呦,几位美女还有心思在这堆雪人呐!”
一个讨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狠狠地瞪了过去,怒不可遏地说道:“杨成,你衣服洗干净了?还是打火机找到了?这里没人欢迎你,别像癞蛤蟆一样凑过来!”
“我就奇了怪了,这是你家地盘?”杨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吸了口烟,满不在乎地说道,“我那打火机买的时候就是一对,丢了一个还有一个。韩凌,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上午说的话?冯美把你男朋友翘走了,你把身为她前男友的我给翘走不就报仇了吗。要说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要不是你不同意我也不能去考虑冯美……”
“杨成你滚不滚?不滚我帮你!”
我抄起墙边除雪的扫帚就向杨成照呼过去。他抱头鼠窜,在远处骂了我几句后又奔着南面校门方向去了。我将扫帚扔在地上,恨恨地说道:“这家伙真是欠揍。”
“暖暖,谢谢你……”
韩凌望着我,她的眸中终于有了半点暖意。片刻,她又看向陈璐说道,“陈璐,你的帽子真好看,可以借给我戴在雪人头上吗?”
陈璐疑惑地看着韩凌,不过好脾气的她还是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了雪人头上。
“不好了!不好了!陈璐,你们班的杨成刚刚在校门口被大挂车给碾了过去!”
陈璐吃了一惊,然后飞快地向校门口跑去。我刚想跟着她跑过去,却听见韩凌嗤嗤地笑了起来。她目光空洞地望着校门方向,嘴角的笑容是那么诡异!
2.意外
我们三人呆在寝室里,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想起杨成的死状,我都感觉一阵阵反胃。一辆大挂车雪天刹车不及,从杨成身上碾了过去。杨成还是像以前那样,嘴里叼着烟,右手把玩着打火机,当场便没了呼吸。
“璐璐,我回来啦!你猜我去哪玩了?看这朵花漂不漂亮?诶,你们怎么都没精打采的样子?”
冯美踢开门走了进来,她看见我们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陈璐叹了口气,说道:“小美,杨成……去世了。”
“哦,好事。”冯美毫不在意地坐在桌前,开始卸妆。
我强压着怒火问道:“冯美,你怎么这么冷漠?杨成是我们的同学!再说你跟杨成明明……”
“在他杨成眼里我明明就是个替代品!”冯美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我,“谁不知道杨成是没追到她韩凌才来追我的!这个渣男不是死有余辜?”
“好了好了,不要再探讨这件事了,死者为大。”陈璐摆摆手,说道,“你们看小凌睡着了,可别把她吵醒了。马上要熄灯了,我们也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周六,韩凌一大早便出去了,许是又去图书馆自习了吧。冯美睡醒之后忙着化起妆,听她的话,好像刘睿今晚要在教学楼连廊上给她补一个告白仪式,还邀请了全班同学围观。
我对这对狗男女的事迹倒没什么兴趣,只是猫在被窝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窗外的雪依旧下着,一片片雪花落下,不知承载着多少欢喜悲愁。
临近中午,冯美和陈璐都出去了。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也去了食堂。吃饭过程中,我一直在想韩凌昨天奇怪的表现。难道……杨成的死跟她有关系?不应该呀,这起车祸交警都勘察过了,就是一场意外。
这样想着,我总算放心了些。可是,就在我走到寝室楼下时,我的表情再次凝固了,因为我分明看见……韩凌又像昨天一样,急匆匆地向北奔去!
我目光一凛,紧跟着她的步伐也向北跑去。不出所料,韩凌果然来到了那片荒无人烟的空地,空地上已积了厚厚的雪。
我隐藏在一棵树后,死死地盯着韩凌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登上了那栋废弃小楼的楼顶,然后……她竟堆起了雪人!她的动作还是那么利落,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堆得有模有样。
她堆雪人做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我看见韩凌将堆好的雪人一步步搬到了楼边。她将一朵玫瑰花插在雪人怀里,然后……竟狞笑着将雪人从楼上推了下去!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的动作,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过了一会儿,见韩凌走了,我赶忙跑了过去,只见她刚刚从楼上推下的雪人已融进雪里,唯有那朵玫瑰花在雪地中灿烂地绽放着。诶,这朵玫瑰花怎么有些眼熟?我仔细辨认着。
突然,我的后背阵阵发凉,因为我发现,这朵玫瑰花……分明是冯美昨晚带回来的那朵!我慌忙抬起头,却又被吓得惊叫起来。我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个雪人,那雪人嘴里塞着颗烟,左边部分被击打得粉碎,而右怀里……正放着杨成丢失的那个打火机!
我飞似的跑回了寝室,回想起刚刚所见依旧心有余悸。难道……那些雪人隐喻着物品所有者的结局?不会吧,这应该只是巧合!对,只是巧合!
门开了,陈璐走进屋笑道:“暖暖,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的喉咙动了动,一字一顿地说道:“璐璐,你相信雪人索命吗?”
“暖暖,你没发烧吧?”陈璐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笑道,“傻丫头,快别瞎想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打糕。”
我也笑了。是呀,雪人索命,这件事怎么听都像是胡言乱语。
傍晚,韩凌回来了。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的我,说道:“暖暖,陪我去趟教学楼连廊吧。”
我警惕地看着她,问道:“小凌,你想干什么去?”
陈璐看了看韩凌,又看了看我,说道:“暖暖,既然小凌想去我俩就陪她去吧,走!”
前往教学楼的路上,我越想越感到害怕,韩凌的背影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陌生。杨成的死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今晚……又是否会发生什么呢?
等我们一行三人到达教学楼三楼连廊的时候,表白仪式已经开始了。首先是冯美含情脉脉地将一条红色围巾送给刘睿,而后刘睿单膝跪地,将一大捧玫瑰花递到冯美手中。众人大声起哄,更有好事者时不时瞥一眼韩凌,像是在等着看笑话。
韩凌倒是全不在意,她目光深邃地看着那对男女,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心底一惊,眼前竟浮现出那两个支离破碎的雪人的影子。
“啊!”
一声惊呼将我的思绪拽回现实。刘睿哆嗦着坐在台阶上,同学们则围到栏杆前不知道在向下张望着什么。
我心里一紧,也掂脚向下望去,只见冯美整个人融在厚厚的雪堆中。她的头磕在一块石头上,流出一滩鲜红,小小的血迹,仿佛绽放的玫瑰花。
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我猛然回过头,却看见韩凌狞笑着,一如她中午时的样子!
3.摊牌
周日上午,冯美的父母来了,哭哭啼啼地将她的东西带走了。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望着冯美空荡荡的床铺,我满眼都是她坠楼死亡时的场景,还有韩凌将雪人推下楼时的狞笑。两个雪人,两场意外,我越来越笃信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上午后,陈璐回来了。她将一份外卖放在我桌子上,说道:“暖暖下来吃饭吧,我一猜你就没吃饭,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麻辣烫。”
“谢谢璐璐。”我翻身下床,自言自语道,“已经中午了呀,怪不得我感觉肚子饿。诶,小凌呢?你看见她了吗?”
陈璐点点头,她坐在自己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在楼下看见她了。刚才刘睿来送昨晚冯美给他的那条红围巾,是小凌接过去的。”
“然后呢?然后她去哪里了?”我扑到陈璐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陈璐被我吓了一跳,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她……她好像拿着那条围巾向北去了。”
不好!我的面色一沉,披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出寝室。雪越下越大,斗大的雪花铺天盖地,乘着咧风呼啸着砸在我的脸上。去的路上,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我猜得不错,下一个出意外的就会是刘睿了!
果不其然,当我赶到的时候,小楼的楼跟下已堆好了一个雪人,那雪人脖子上系着一条红围巾,正是昨晚冯美送给刘睿的那条!我拼命寻觅着韩凌的踪影,突然,一阵敲击声从我的头上传来。我一抬头,只看见韩凌右手拿着一把锤头,正疯狂地敲击着房檐上的冰凌!
“小凌不要!”
就在我大喊的同时,冰凌断了,落下的部分如利剑般瞬间将雪人刺穿。我急促地呼吸着,一脸愤怒地看向韩凌。
“暖暖,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韩凌戏谑地笑着,“遗憾的是你晚了一步,那个渣男很快就要死于一场意外了吧。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他的头硬还是冰凌硬。”
“啊!”
一声惨叫隐隐从浴池那边传来,像是刘睿的声音。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韩凌,怒吼道:“韩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韩凌坐到楼边,她神情恍惚地呆望着天空,嘴里喃喃道:“从记事起,我就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因为是女孩,妈妈不理睬我,继父虐待我,只有姥姥对我好。可是……”
“姥姥去世的那天,也是这样一场大雪。我跪在她的坟前,堆了一个雪人。
那是我第一次堆雪人,只记得那雪人好丑好丑……我偷来继父抽我的鞭子,将它塞在雪人怀里,只祈祷继父不要再打我。你猜怎么着?呵呵……第二天继父居然就死掉了,被压路机压了个粉碎。我来到姥姥坟前,看见我堆的那个雪人被野猪拱了个粉碎,就像继父的尸体那样……”
“所以你就变成了雪人?变成了内心冰冷只会杀人的雪人?”我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韩凌的眸中突然有了温度,她眼波流动,微笑着看向我,轻声道:“可是雪人……也想要沐浴阳光呢……”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我的大脑嗡的一下。我想起来了,前天下午我和陈璐陪她堆雪人的时候她也说了这句话!雪人……陈璐的帽子……
我飞似的向寝室楼跑去。璐璐,你可千万别出事!我在心里默念着。
很快,我跑到了寝室楼下,那雪人静静地坐在楼门口,笑得那样灿烂。雪花一片一片落在雪人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一件毛衣。我小心翼翼地将雪人头上的帽子拽下,然后飞快地跑上了楼。
“璐璐!璐璐!”我大喊着陈璐的名字,将寝室门一把推开。
“怎么了暖暖?”陈璐抹了抹眼泪,抬眼看向我,说道,“暖暖,你听说了吗?刘睿在浴室楼下被掉落的冰凌砸死了。怎么会这样?才过了两天,便有三个同学死于意外。”
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不走,你就是下一个。”
我原原本本地将我看到韩凌堆雪人的事情告诉了陈璐。陈璐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摇着头,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身边接连三人离奇死亡,无意发现室友堆的雪人,我挖出真相
“璐璐,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我所见到的确实如此。”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暖暖,你要帮我!”陈璐一把抱住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回家避一避吧。记住,是所有东西,你的任何一件东西也不能落在韩凌手里。”我笃定地说道。
陈璐使劲地点着头:“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一个小时后,陈璐叫的车停在了寝室楼下。我帮助陈璐将她的东西一一搬上车,望着门口的那个雪人,我内心不住地叹息着。为什么?为什么才过了两天便已物是人非?
“暖暖,你陪着我好不好?我害怕……”陈璐抱着我的胳膊哀求道。我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汽车缓缓行驶在路面上。陈璐坐在我的身边,掩面哭泣。我斜眼看着她,清清嗓子说道:“璐璐,小凌的事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陈璐紧紧闭上眼睛,而后艰难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其实刘睿对小凌也不是真心的,他是为了和杨成较劲才选择追求的小凌。我想,这件事情小凌恐怕也知道了吧。”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四个……我们四个初次见面的样子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时的小凌腼腆、孤僻,却心地善良。”
“暖暖……”陈璐惊恐地看着我,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之前韩凌过生日,你送给她一支雪花发卡,她会不会……”
我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道:“无所谓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想害我就害吧。”
陈璐的目光不自然地向窗外斜了斜,说道:“是呀,那时的小凌是多么温和的一个女孩子呀。我还记得她拿到全班唯一的一等奖学金后,还给我们买了礼物呢,她送给我的是应该一个水晶球。水晶球……糟了暖暖,那个水晶球前些天被她借回去了!快停车!”
陈璐急促地呼吸着,汽车也在一阵颠簸后停在了路边。司机回过头,不悦地说道:“乱喊什么?这下好了,传送带好像断了,咱们想走也走不了。真是晦气!大雪天在桥上抛锚了。”
“你不走我走!”
陈璐像着了魔似的拉开车门跑了出去。可下一秒,她好像被什么绊倒了似的,一头栽下了桥。扑通一声,陈璐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冰面上,我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只看见冰面的换气洞里浮起一层层涟漪……
4.融化
两个小时后,陈璐被救援人员打捞了上来。她的脸冻得铁青,吸附在衣服上的河水结出一层层冰花,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
我狠狠地抹了把眼泪,然后飞跑到最近的一条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学校赶去。在校北荒地旁的小河边,我看到一个雪人安详地躺在小河里,雪人的怀里捧着一个水晶球。
天黑了,雪渐渐停了。我颓然走在回到寝室的路上,周身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寝室楼门前的雪人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抬眼望向天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韩凌!陈璐也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她那么温柔的人,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我气冲冲地推开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韩凌呆呆地看着我,惨笑道:“暖暖,你误会我了。陈璐她……她根本不像你看见的那样。整件事情都是她在背地里挑唆的,只因为她嫉妒我成绩比她好。”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没错,我确实听到过陈璐的负面传言,现在想想……好像确实不像无根之水。我看了眼韩凌,依旧没好气地说道:“不管他们怎么样,都不是你害死他们的理由!”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韩凌毫不退让。
灯突然熄灭了。我顺手将开关关上,自嘲道:“或许我根本不需要关心这些了,你下一个要害死的就是我吧!熄灯了,睡觉!”
“暖暖……你……你能抱着我睡吗?只今天一晚就好……”韩凌嗫嚅着,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
“好呀,反正明天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鬼使神差的,我竟答应了她的请求。韩凌挤进我的被窝,紧紧抱住我,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
或许是累了,我很快便没有了意识。睡梦中,我好像听到了韩凌的声音。
“暖暖,这是第一次有人抱着我睡觉,谢谢你……”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不知是几点了。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屋内氤氲着太阳的气息,同时传进来的还有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我揉揉眼睛,却发现怀中的韩凌不见了踪影,倒是我的睡衣与床褥已然湿透了。
雪后初霁,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欣欣向荣。我穿好衣服走下楼,突然,我的目光被门前的雪人吸引了过去。阳光洒在雪人身上,仿佛为她披了件金色的外衣,只不过,笼罩在阳光下的雪人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我身体一颤,想起湿漉漉的床褥,我飞快地跑了过去。啪的一声,一支雪花发卡从雪人身上掉落下来,同时掉落的还有一张塑料明信片,上面写着——“谢谢你暖暖,这是我收到过唯一的礼物,也是最好的礼物。”
泪水止不住地流落下来。恍惚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韩凌的声音——
“雪人……也想要沐浴阳光呢……”(原标题:《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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